賺銀子不易,這花銀子的確簡單。
她還有許多用到銀子的地方,她得讓保信堂更進一步才行。
思索間,吳嬸拿著一張紙緩步走了過來,看到沐雲書在看賬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將手中的紙張放到了桌子上,並沒有走近。
沐雲書放下賬本主動詢問道:“吳嬸尋我可是有事?”
吳嬸將那紙張推到沐雲書麵前,“沐姑娘,這些日子,真的多謝你們照顧,我身子已經好了不少,我和非衣不能一味給你們添麻煩,這是我祖上傳下的一個方子,對治療疤痕有不錯的效果,我想把它送給你!”
沐雲書驚訝,醫藥世家的這些方子幾乎不會轉送他人,這些方子的價值不可估量,吳嬸過得那般苦都沒有將方子拿出來售賣,不用說這方子對她有多麼重要。
她正要拒絕,吳嬸先一步開了口:
“好姑娘,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將這方子送你,也並非全是報恩!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賣給彆人怕是會為我們招禍,還不如將這方子送你!我也不是白給你的,非衣她自小隻喜歡讀書寫字,性子內斂不善表達,她以後若是遇到了什麼難處,我想請沐姑娘照看她一二!”
沐雲書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這樣吧,吳嬸,我可以收下這方子,就算你以這方子入股我們保信堂,每年我會分紅給您!”
吳嬸覺得自己已經占了沐雲書太多便宜,如何好意思再貪心的去分人家的利,急得忙想解釋自己沒有這個意思。
沐雲書並沒有讓吳嬸解釋,笑道:
“您對我直言不諱,我也不與您藏私,您的醫術我與葛老都瞧在眼裡,葛老說您在某些方麵的造詣他都自歎不如,您能留在保信堂幫忙,是我的幸運,您若再客氣,就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
這番肺腑之言讓吳嬸很是動容,她曾經的夫君為了在她們吳家騙走一個方子,不惜害得她家破人亡,如今她竟在一個萍水相逢的姑娘口中聽到“自己人”三個字,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可能這就是否極泰來,上蒼對她還是存了憐憫,讓她在看到那麼多醜惡後,終是感受到了這世上還有美好的東西存在。
沐雲書的善意讓吳嬸喉頭發緊,哽咽道:“好,好,嬸子聽你的!”
兩人正聊天時,門外竟忽然響起了一陣騷動,寶珠提著衣擺,急匆匆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外麵跑來好些人,叫咱們賠錢償命!”
沐雲書和吳嬸的臉上都閃過一絲驚訝,不過開藥鋪會遇到百姓鬨事也屬正常。
秀眉微微聚攏,沐雲書對寶珠道:“彆急,慢慢說,可是夥計抓錯了藥?若是咱們的錯,咱們萬不能推卸責任!”
寶珠用力搖了搖頭,喘了兩口粗氣,才道:
“不是的,跟咱們鋪子沒有關係,那些人說他們是什麼宜山縣的人,說您毀了宜山縣,讓您給他們一個說法!”
沐家的幾位老爺都不在鋪子裡,寶珠隻能將事情先稟報給沐雲書。
“宜山縣的人?”
沐雲書清澈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幽芒,從桌案後走出,冷道:“我去看看。”
幾人還未走出大門,就聽到外麵刺耳的吵嚷聲。
“你們這些黑了心肝的奸商,為了博名聲,居然故意坑害我們這些貧苦百姓,你們還是人麼!”
“殺人償命,我們縣裡有人被你們害死,還有那麼多人被燒傷,保信堂居然還能得到官家嘉獎,虧不虧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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