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他想起了昨日的夢,夢裡,他在調查冀州糧草案身受重傷,並沒有遇見昭昭,雖然僥幸留下了一條命,可身子卻是殘了。
那時的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通過阿泗了解外麵發生的事情。
而那些事,也與如今全然相反,東珠的事情並沒有得到控製,大奉商人因炒東珠傾家蕩產,京城裡變得人心惶惶。
皇後娘娘沒能撐到找到昭昭的那日,陳景洛也沒能沉冤昭雪,朝廷被新舊兩股勢力把持,官家隻能用丹藥來麻痹自己。
大奉陷入內憂外患之中,北丹瞧準時機揮兵南下,紀元柏棄城而逃,卻把罪名甩在了墨家軍頭上。
父親和幾位叔叔接連戰死,祖母竟帶著嬸嬸們毅然頂上,墨家最後隻剩下他一個廢人!
墨歸知道,如果不是沐昭昭,這一切真的可能成為事實!
他忍不住反手握住了沐雲書的手,眼神無比的認真:“昭昭,我好不容易遇見你,怎麼舍得讓自己出事!”
沐雲書心中的氣都被墨歸這柔軟的眼神給看沒了。
從前,她並不認為自己是個以貌取人之人,可現在她才知道,這美貌的殺傷力有多麼厲害,絕對可以使刀槍棍棒都穿不透的心,化成一灘春水!
“那你也不該瞞我!”沐雲書紅著臉頰地看著墨歸背後的傷,眼底都是擔憂之色。
“早知你傷得這般重,那日送彆宴,叔叔他們敬你酒你就不該喝!若不是喝了酒,傷口也不會惡化!”
墨歸笑道:“難道大家高興,也是我饞了!”
沐雲書怎能不知道墨歸是不想掃她家人的興,心中又暖又有些酸,挽起袖子道:
“可是該換藥了?你躺好,我為你上藥!”
她快步走到盆架邊一遍又一遍的淨了手,換了水後,拿著乾淨的汗巾清理掉墨歸背上臟汙的血跡,這才將藥膏在墨歸背上輕輕塗開。
冰涼的手指在墨歸後背移動,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襲遍墨歸全身,讓他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沐雲書見他頭上都鼓起了青筋,不由問道:“很痛麼?我輕一點?”
墨歸咬著後槽牙,勉強扯起嘴角道:“沒事,不痛,忍得了!”
不痛?
沐雲書不信,墨歸都痛出一層薄汗了!
她知道這種傷塗上藥膏後定是火辣辣的疼,便用手掌輕輕在墨歸背上扇動了兩下。
墨歸以為這陣風是沐雲書吹來的,腦海裡那根緊繃的弦差點就被沐雲書給吹斷了!
他回身抓住沐雲書的手,一個反身把人撲在床上,用結實的肩臂將人禁錮在身下,目光灼熱的盯著沐雲書,滿臉無奈道:
“我是病了,不是廢了,你再這樣我會失控!成親那日,你怎樣對我都可以,今天不行!”
沐雲書突然被撲倒,腦子還有些懵,聽了墨歸的話,俏臉瞬間變得通紅。
“你……我……我又沒對你怎麼樣,你渾說什麼!”
這男人說的都是什麼話,什麼叫怎麼對他都行!她能對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