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分寸,累不垮的,而且有你們幫著我,好些事也不用我費心了,等事情閒下來,我就給你找個好婆家,叫你過舒坦平靜的少奶奶日子!”
翠玉緊張地搖起頭:“小姐,奴婢不想去過什麼平靜日子,更不想嫁人,奴婢隻想這一輩子就在你身邊伺候!”
沐雲書知道翠玉受了青梅的傷,她派回隴西查問這件事的人還沒有回信,便也沒有再勸。
反正有她在,自不會委屈了她。
翠玉也不想再說這件事,便沉默了下來,馬車駛過貢院附近時,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朝貢院的方向張望了一會兒。
貢院外站著許多士兵,一個個麵無表情,翠玉緊張地退回來,對沐雲書道:
“奴婢都不知原來科考這麼累,每天都有人被抬著出來,也不知道大少爺考得怎麼樣了!”
沐樂馳已經考了六天了,家人每天都會來貢院附近走走,生怕沐樂馳有什麼事情他們照顧不到。
六天都沒有什麼消息傳出來,這個時候沒有消息也是好消息,說明沐樂馳還能撐下去!
同樣在為沐樂馳擔憂的還有方蓉,偷偷在菩薩麵前拜了拜,她才從佛堂裡走出來。
方夫人不解地看了女兒一眼,“從前也不見你這般虔誠,這是在求什麼?”
方蓉扶著方夫人走在回廊裡,紅著臉道:“沒什麼,就是求您和父親身體康健,咱們一家平安順遂!”
方夫人點了一下方蓉的額頭,這丫頭什麼時候會這般惦記她,她才不信呢!
但方蓉的婚事一直攪得她心神不寧,她也沒心情再追究其他。
她已經帶著蓉兒在廣昭寺住了三日,再多留就實在說不過去了,今兒一早收到了沐家小廝的傳信,便急急慌慌地趕回了方家。
“我這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也不知道雲書查到了什麼事要與咱們說!”方夫人擰著眉頭道。
兩人穿過園子,便來到了正院,一般方家有什麼大事,家人都會在這裡一起商議。
方蓉提著裙擺,跟方夫人跨進月亮門,對方夫人安撫道:
“娘親彆急,一會兒見到雲書自然就知道了!”
方夫人就算心急此時也沒有彆的辦法,隻能與方蓉一起進了議事廳。
今日,方又堂和方家幾個主事的叔伯也被留了下來,早早就等在了議事廳。
方四叔見方蓉母女過來,摸著圓鼓鼓的肚子起身道:“大嫂,這到底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竟把咱們大家夥全叫來了!”
五叔公扶著拐杖皺眉道:“我聽說與蓉兒丫頭的親事有關,其實袁家這親事不錯,雖然遠了一點,但那是鈺穀的名門望族,你們若怕蓉兒丫頭嫁過去吃虧,多給她帶些嫁妝就是,嫁妝是女子的底氣,一個姑娘家,莫要挑來挑去挑花了眼,折騰的全家不得安寧!”
另一個長輩也道:“是啊,且這婚事不是錦詩做得媒?她總不會害自己的侄女!這親事差不多就應下了吧,彆得罪了袁家!”
方家人雖然心齊,但畢竟每個人的性格不同,五叔公就覺著一個女兒的親事而已,沒必要如此緊張,哪裡至於開上一個族會!
方又堂還沒有開口,久沒出門的方淩先轉頭看向了五叔公。
“叔公,這麼快就忘記了東珠的事情麼?不管什麼事,叔公等了解後再提自己的意見吧,那時叔公仍然覺得沒必要參與,抬腿離開便是!”
一個大家族的家主並不是好當的,方又堂也是沉澱了許久才得到了族中人的認可。
方淩經曆了林殊玉一事之後本來頹廢了一陣子,可他在消沉之時,聽妹妹說沐雲書要為陳景洛大人翻案,他那時候覺得沐雲書異想天開,現在才發現是自己蠢了。
彆人都在不停的向前走,隻有他為了一些不值得的事情,將自己困在了原地。
如今,他不再懼怕彆人耀眼,誰也不是生來就發光。
聽到方淩的聲音,五叔公愣了一下,恍惚間竟從方淩身上看到了方又堂的影子。
他本也就是有些不耐煩,沒有什麼惡意,便退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沒過多久,方家下人就將沐雲書迎進了議事廳,方夫人見到沐雲書忙迎了上去。
“雲書,你可來了!”
她想起官家已經承認了沐雲書的身份,隻差了一個冊封禮,便要朝沐雲書福身行禮,忙被沐雲書給攔了下來。
“舅母,我們之間就不用這些虛禮了,您快坐吧!”
方夫人已經與沐雲書很熟,也就沒與她客套,拉著她坐到了方又堂的身邊,這才道:
“你說發現了這親事的不妥之處,到底是什麼事?那袁家小子可是有什麼問題?”
沐雲書方家眾人急切的眼神,沉聲道:“現在查出的,不是袁家有問題,而是咱們方家!”
“咱們方家?”方夫人更疑惑了,急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人造我們蓉兒的謠?!”
“現在與蓉兒無關,問題出在錦詩姨母身上!”
這件事雖然難以啟齒,但乾係著蓉兒、方家甚至皇後娘親的未來,沐雲書也顧不得那麼多,一五一十將查到的事情告訴了方家眾人。
“雲書,你說什麼?孟萱趁著江將軍在外打仗時,竟與人珠胎暗結!”
聽了沐雲書的話,沉穩的方又堂都被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瘋了麼?!江家對她那般好,她怎麼能做出如此混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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