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臉上笑意更濃,他發現這個殿下很有意思,瞧上去清清冷冷的,實際上比誰都有人情味兒!
在這深宮中,他多久沒有聞到這人情的味道了!
海公公也沒拒絕,連連點頭道:“感情好啊,那老奴就卻之不恭了!”
沐雲書本想瞧瞧雪煙,可小家夥這會兒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與海公公簡單說了一會兒話,便與方蓉朝仁明殿去了。
海公公在殿外守了一會兒,他徒弟見他捧著個瓷罐子,走過來不解道:“師父,您手裡這是什麼好東西?”
海公公白了徒弟一眼:“天天就惦記好東西,你過來這裡守著,我去看看雪煙小主子!”
聽師父管一直貓叫主子,小太監忍笑道:“師父,是不是得官家歡心的,都是主子!”
海公公用拂塵握柄敲了徒弟的腦袋一下,“膚淺,有歡心未必夠的,自己慢慢悟吧!”
海公公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捧著瓷瓶離開了。
小太監在後麵是一臉的崇拜,果然師父就是師父,說的話他一點都聽不懂,真厲害啊!
離開後的海公公暗暗鬆了口氣,他就隨口那麼一叫,哪來那麼多道理,好在對待徒弟他有“悟”字一訣,這話一出,絕對不會讓他在徒弟麵前跌份兒!
抱著瓷罐子,海公公就朝著太醫院的方向走了過去。
其實剛剛他沒跟昭慶殿下說實話,雪煙並不是自己跑出去玩了,而是被送去了太醫院讓裴女官照顧。
他怕跟殿下說雪煙生了病,會讓殿下擔心,便沒有提這事兒。
來到太醫院後才知道裴女官去給左老王妃請脈去了,一個留職的小醫士就帶著海公公去了後院。
見到雪煙蔫巴巴地臥在院子裡的一個籠子裡,海公公眉頭都打了結!
“怎麼把雪煙關著?咱家怎覺著它更不舒服了!”
見海公公臉色不好,那小醫士懼怕地縮了下脖子,“稟公公,這小家夥到處亂跑,我們想給它喂藥實在費勁兒,便讓它先留在籠子裡,等將病養好了,再讓它出來!”
“喵~!”
雪煙應是認出了海公公的聲音,抬起頭有氣無力地“喵”了一聲,這一聲聽得海公公心裡極不是滋味。
他無兒無女,雪煙這小家夥對官家和娘娘意義不同,對他又何嘗不是!
心疼地走過去,摸了摸雪煙的頭,他問道:“你們確定這是給它瞧病?這樣能治好它?!”
小醫士心虛得緊,這小家夥簡直就是個祖宗,他們和裴女官要抱它檢查,這小家夥又抓又撓,根本近不了身,裴女官說這樣的性子就要熬一熬,就跟熬鷹一樣,等它乖順些就好給它瞧病了!
裴女官是官家親封的女官,又是吳老神醫的徒兒,裴院判的女兒,他們這些小醫士自然是聽她的。
裴女官還說,不能讓彆人知道他們在熬這貓的性子,寵物的病十有八九都來自於主人的溺愛,讓海公公和官家他們知道了,不僅會生氣,還會妨礙他們給雪煙瞧病!
小醫士的確也經曆過許多醫患之間的矛盾,覺著裴女官說得在理,便沒有將實情告訴海公公。
猶豫了一會兒,他小聲回道:“海公公放心,這在治療中都是正常的反應!”
海公公雖然擔心雪煙,但他對毒藥還認識幾味,治病救人的事情他就一竅不通了。
尋思那裴女官口碑那麼好,定不會為難一個小動物,海公公臉色就稍稍緩和了一些,將手裡的瓷罐子打開,倒出了幾顆貓草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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