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正要辯白,蕭澤玖立即堵上了他的嘴:
“張大人莫要再舉皇祖父和父皇的例子,這兩件事的性質本就不同,如何能混為一談?皇妹當年是走失的,非父皇母後所願,想必沐家二老也能體諒!”
張大人一噎,不想九皇子竟也出麵幫昭慶帝姬說話,下意識朝大長公主瞥去,卻見大長公主正在垂頭喝茶,完全沒有理會他。
座位上的三皇子見狀垂眸思索了片刻,然後站起身躬身道:
“父皇,兒臣倒是有個主意,皇妹自然是要以蕭雲書的名字上玉牒,不過平素親友已經習慣喚她為沐雲書,如常這般稱呼,兒臣覺著倒也無妨。”
沐雲書已經成為帝姬,何人還會直呼她的姓名,汕王這樣說,不過是給張大人一個台階下。
張大人是大長公主的人,大長公主沒有指示,他也不好再爭辯下去,便順坡下驢道:
“臣隻是提醒殿下不可忘記養恩,汕王殿下的辦法倒也可以給沐家夫婦一個交代……臣,臣沒有異議!”
看著張大人變臉比變天還快,景德帝不由冷笑了一聲。
看向沐雲書,他輕聲問道:“昭慶,你覺得如何?”
其實沐雲書並不在乎姓什麼,她隻是不允許有人利用她來對付父皇,且她卻是習慣了沐雲書這個名字,便道:
“兒臣沒有意見!不過,兒臣也要提醒張大人一句,莫要學那些市井小民一樣,沒有搞清楚狀況就來亂起哄!”
張大人覺得自己的臉麵被沐雲書在地麵上反複摩擦,想要回懟,又覺得失了體麵,隻能硬生生忍了下來。
景德帝舒心一笑,又朝眾臣看了一眼,見再無一人提出異議,這才宣布禮成!
隨後眾人又開始道賀,隻是真心還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蕭澤玖轉頭看了下臉色都未變一下的墨歸,奇道:“你這小子平時不是很緊張皇妹,她被人擠兌,你怎麼半句話都不為他說?”
墨歸朝沐雲書的方向望了過去,眼中似乎鐫刻進滿天星辰,舉著茶杯傲然道:
“小魚小蝦而已,昭昭一人就可應對,我無須添亂!”
他言語間皆是對沐雲書的信任,蕭澤玖似乎明白了墨歸的用意,道:
“也對,得讓那些老家夥知道昭慶是不好惹的,叫他們不敢輕易招惹她!”
這場冊封讓許多人心裡發堵,但也有真心為沐雲書高興的,單妙竹就是其中一個。
她坐在祁王身邊,沒有走上去與沐雲書攀談,隻遙遙地朝她點了下頭。
祁王並沒有注意到單妙竹的動作,他此時正照顧著他的侍妾綠屏。
按規矩,綠屏的身份是不能坐在祁王身邊的,可就在前兩日,她被查出有了身孕,老王妃特許她坐在了這裡。
景德帝子嗣不少,可幾個兒子卻沒什麼子女緣,現在隻有三皇子生下一個兒子,其餘的皇子要麼單著,要麼生的是女兒,老王妃自然重視綠屏肚子裡的這個從孫。
吃了祁王遞過來的一顆葡萄,綠屏朝滿臉笑容的單妙竹看了過去,巧笑道:
“真是恭喜王妃了,您與昭慶殿下交好是對的,官家真的很寵愛殿下呢!”
她聲音並不大,正好可以讓單妙竹和祁王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