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沐雲書說成無知,裴淸憐氣得捏緊了拳頭,“清憐沒有殿下這般的好口才,可是非對錯,不是你幾句話就能歪曲的!”
沐雲書笑了,儘管她眼底都是冷意,卻依舊足夠讓萬物失色。
她沒有再理會裴淸憐,隻看著那位患病的大叔道:
“大叔,你可願信我?若你願意繼續讓我醫治,我願給你十兩銀子,若你真出了什麼事情,我會百倍賠償給你的家人!”
大叔本來被裴淸憐的話弄得緊張無比,可聽到沐雲書願意給他這麼多銀子,他反而鎮定了下來。
一條沒用的賤命能換這麼多銀子給家人,實在值了!
大叔正要點頭時,裴淸憐急道:“這位大叔,你不可把生命視作兒戲!你不要怕,有這麼多人在,你不願意沒人敢對你如何!”
“我願意!”大叔絲毫不遲疑地說出了自己的選擇,還向眾人朗聲道:
“小老兒不是被逼迫,是自願的!這位女官說得輕巧,誰想把生命視作兒戲?可我們這些人生不得病,就算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小老兒也想爭取一下!”
說著,他堅定地看了一眼沐雲書:“殿下,來吧!”
他見過那麼多人,沒有人比昭慶殿下的目光更加澄澈真誠,他能感覺到昭慶殿下對他的善意,也能感受到殿下真的理解他想要醫好病的心情。
這樣的理解讓他對沐雲書好感倍增,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他相信昭慶殿下不會食言的,不管怎樣他都不吃虧,他願意賭這一把!
裴淸憐不明白為何會有人為了十兩銀子,甘願冒生命危險,正想要勸說,台上竟快步走來了幾名皇城衛。
阿泗攔在裴淸憐麵前,冷道:“比試還沒有結束,裴女官無權乾涉對手,你再胡攪蠻纏,我隻能當你是輸不起才故意乾擾彆人!”
“我……”
“好了裴女官,被在下說中也不要惱羞成怒,你若再破壞秩序,我們隻能不客氣了!”
皇城衛的霸道讓眾人很不滿,但他們都不相信沐雲書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全都在等著看,那個大叔是如何在沐雲書手上出事的。
有阿泗等人在旁護著,沐雲書也就不再擔心會被打擾,一邊提針,一邊朗聲道:
“背部的穴位的確危險,若手法不當,會傷到患者肺部,旁人都知道的道理,吳老神醫和那些前輩又怎會不懂?”
她一邊說,一邊用斜刺的手法將銀針刺入穴位中,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刺,卻是要對人體結構有足夠的了解,才能行出此針。
“之所以敢取肩井,不是吳老神醫糊塗,反而是因他對醫之一門了解得太過透徹,他知道如何落針可避開心肺,更好的為病人醫治!”
沐雲書的聲音從容不迫,絲毫讓人感覺不到她在做一件危險的事情,不免讓人想到了一句話——藝高人膽大!
可眾人不知,那不是膽大,而是用了旁人無法想象的努力去專研,去學習,才有了如今的效果。
“吳老神醫的醫術深不可測,有些人無法領會,自以為尋到了一點錯處,竟然胡亂更改吳老神醫留下的醫書,誤導後人,這已經不是無恥,而是害我大奉醫術倒退的罪人!”
話落,沐雲書已經落好了最後一根銀針,對大叔輕聲問道:
“除了背部有酸脹的痛感,可還有其他不適?”
那大叔本來是很緊張的,聽到沐雲書的話,下意識捂著胸口感覺了一會兒,並沒有覺察到哪裡不舒服,懸著的心就緩緩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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