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能穩居皇後之位,這心思可真深沉啊!”
龐司使的證據並沒有幫皇後洗脫冤屈,反而招來了更多的非議,這讓陳大學士暗暗鬆了口氣。
他抱拳對景德帝道:“官家,皇後娘娘給祁王殿下下這樣的猛藥就是在蓄意謀殺,祁王殿下能被救回來,是官家您的龍氣庇佑和殿下福澤深厚,絕不能因此就輕饒了下毒之人!若開了這樣的口子,後宮豈不大亂,請官家三思啊!”
與他同一站隊的幾個大臣立即附和道:“官家,證據確鑿,請您莫要再猶豫了,擬旨廢後吧!”
“陳大學士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墨歸冷眸掃向陳大學士,“龐司使還未將話說完,你們一而再再而三打斷,是何居心?”
陳大學士被墨歸這一眼看得心底發寒,這位小公爺自從定了親後,身上的戾氣已經沒有從前那麼重了,這讓他險些忘記小公爺從前的外號和折磨人的手段。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他若再開口實在過於刻意了,隻能弓著身子,繼續等龐司使將話說完。
沒了乾擾,龐司使的話也流暢了許多,指著那香灰對景德帝道:
“官家,這些既然是二錢息肌香燃出的香灰,那就是說,香爐裡的息肌香粉至少有二錢重,這就是這案子的關鍵!”
龐司使一邊說,一邊用餘光看了沐雲書和墨歸一眼,心中不由感慨這兩位的腦子是真的好使!
這案子交到他頭上時,真的叫他一籌莫展,官家不斷給他施壓,差點給他頭發都愁白了!
好在昭慶殿下說服了官家,讓她在暗中協助調查,殿下和小公爺給了他許多查案的思路,他這才找到了至關重要的線索!
見眾人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龐司使忙道:
“官家,奴才們反複嘗試過,燃儘這二錢息肌香需要將近一個時辰,也就是說,在祁王殿下出事前,這個算計殿下之人,是在一個時辰之前將香爐放在藥庫的!”
“這個時間不會早也不會晚,太早的話,香早已經燃儘,藥效隨風而散,不會讓祁王殿下傷得那麼重!而且也不會晚於這個時辰,香粉若還沒有燃儘,會在香爐裡留下香粉,但祁王殿下打翻香爐時,香爐裡的香粉幾乎都已經燃成了香灰!”
龐司使的話讓眾人豁然開朗,通過香的重量可以判斷出香燃燒的時間,再通過這個時間,就能推測出毒害祁王殿下之人,是何時進入藥庫的了!
龐司使抬起頭,接著道:“刑公公想要從仁明宮到達太醫院的藥庫,這一路不可能沒人瞧見他,在奴才的多番詢問下,從幾個掃灑的宮人口中查出了刑公公來到藥庫的時間。”
“刑公公是申時二刻離開的仁明宮,從仁明宮到達藥庫,就算是跑也要用上一刻鐘的時間,也就是說如果那息肌香是刑公公所放,那香會在酉時三刻左右燃儘,而祁王殿下被人發現暈倒在藥庫是申時五刻的事情,時間上根本對不上!”
龐司使這一番話說下來,將好些人都說迷糊了,鎮國公甚至偷偷掰起了手指算起數來。
不過算了半晌他也沒算出來,見景德帝瞟了他一眼,忙尷尬地將手伸進了衣袖裡,道:
“對,龐司使說得對,時間根本就對不上!這香顯然不是刑公公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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