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聞言,眼睛頓時瞪得比銅鈴還大,“你這吃裡扒外的蠢奴才,你在胡說什麼?”
蕭澤玖不想聽到三叔公囉嗦,給童輝遞了一個眼神,童輝立即上前卸掉了三叔公的下巴。
永倉根本沒去管三叔公,也顧不得去抹臉上的淚,繼續道:
“三叔公見勸服不了我家公子,便也消停了幾日,可沒多久他竟帶著一幅昭慶殿下的畫像找到了公子,要他將畫像畫在公子做的那些傘上,說是要將畫送給昭慶殿下當新婚賀禮,讓昭慶殿下不再記恨婁家!”
“若是公子不允,他就不讓公子參加科考,因為科考的身份文書上要有族中的印章,還要族中保人一同去衙門登記,三叔公若是不幫公子做這個保人,那我家公子就沒辦法順利參加科考!”
“我們公子與三叔公爭執了許久,最後無奈隻答應他畫幅背影在傘麵上,三叔公見公子鬆了口,也就同意了。”
“可不想三叔公就是個不講信用的,左畫一幅不滿意,右畫一幅不滿意,最後竟是讓我家公子畫了十來把傘麵才算作罷。”
“公子也知留下這麼多繪有昭慶殿下背影的傘不合適,便叫奴才將剩下的傘都燒掉了。”
“哪裡想到,這箱子傘竟然早被調包了,奴才燒的那箱子根本不是公子畫的那些傘!奴才真是沒想到,三叔公竟是想拿這些東西來算計昭慶殿下!”
“我們公子自小在婁家過的就艱難,是昭慶殿下讓他過了幾年有書讀,有飽飯吃的日子,他一心想要好好讀書,報效朝廷,以此去贖婁家犯下的過錯,為什麼連這點希望都不給他!”
“你們這些天殺的到底收了旁人多少好處!我說你們怎麼肯給公子添置新衣裳,定是瞧我家公子不好擺布,考得了功名也不會叫你們借勢作惡,所以你們就直接毀了我們公子!”
“我……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替我們公子報仇!”
說著,永倉瞬間衝到三叔公麵前將他按倒在地,沒命地將拳頭往這老家夥身上砸。
永倉這番話雖然隻有三分真,但他的委屈和憤怒卻是實打實的,每一拳都打進了三叔公的肉裡,似乎都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惹得眾人一陣驚呼。
蕭儒柏要去阻攔,蕭澤玖卻抬手攔住了他。
“八哥,你負責的是科考舞弊的案子,這私怨不歸你管,你想讓人說你越界不成?弟弟這就叫人去京兆府,拉架的事就交給京兆府尹吧!”
等京兆府尹來拉架,那婁家這老頭子不得被打得散了架子!
可京城鬥毆之事的確不在自己職責範圍內,蕭儒柏糾結了一會兒,隻能道:
“那,你叫他小心些,安全要緊!”
蕭澤玖忍笑點了點頭,他家八哥也是想幫皇妹出了這口惡氣吧,不然一向不喜歡惹事的他也不會跟著他來到昭慶府了!
“放心吧八哥,皇妹醫術那麼好,出不了人命的!”
沐雲書哭笑不得,看著永倉發泄的差不多了,便叫童輝攔住了他。
三叔公那麼大年歲了,永倉這幾拳把他半條命都打沒了,再打下去永倉也會因此遭到牢獄之災,對他來說實在不值得。
轉頭又看到那些瑟縮在一起的婁家人,她心中實在是厭煩無比。
“童大哥,把這些人都抓起來吧,相信對鮑大人調查舞弊一案有用處!”
蕭澤玖冷道:“聽聞西秦的正式使團馬上就要抵達京都,你們在這個時候挑事,就是想讓皇室蒙羞,保不齊是西秦的細作!依本王看這案子可以讓皇城衛協助鮑大人審理,好讓這些刁民把他們陷害皇妹的目的,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
聽到“皇城衛”三個字,三叔公的幾個兒孫嚇得癱在了地上。
進皇城衛的,全是要犯,有幾個能從裡麵活著出來的!
他們隻是給三叔公湊個人手,聽他的安排哭嚎兩聲,怎麼就要被送去皇城衛了!
三叔公的小孫子聽人說過,皇城衛折磨人的酷刑有多可怕,登時嚇得尿了褲子,哭嚎道:
“殿下放過我吧,是我阿爺把我們叫來的,他說玨哥兒不聽話,幫不了婁家,想要婁家翻身就得聽他安排,我們這才跟著他來的,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啊!”
他媳婦也連連點頭道:“是是是,我瞧見阿爺讓阿奶往玨哥兒的衣襟裡塞東西了,我……我當時想要告訴玨哥的,可祖父說我若泄露出去一個字,就叫相公打死我,我們也是被迫的啊!”
三叔公想要阻止孫兒孫媳,可他的下巴被卸了下來,根本沒辦法說話,急得啊啊直叫。
百姓們更是震驚不已,現在不必鮑大人來審,大家也都聽明白了,原來那個婁四郎會被發現作弊,竟是他同姓的家人搞的鬼!
毀人前程,毀人名聲,就是因為婁四郎不肯幫他們攀附昭慶殿下!
這世上怎麼總是出現刷新他們認知的畜生啊!
這時,蕭澤玖又假模假樣地看著吳非衣懷中的箱籠問道:
“小吳大人,你抱著的箱籠裡裝的是?”
吳非衣忙將箱籠打開,將裡麵的書本拿了出來。
“這是婁四郎平時寫的文章,在下覺著,這些文章定對兩位殿下調查舞弊一案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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