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蘭笑著點頭,不過眉眼間還是露出了一抹擔憂之色。
“老太太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雲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譏諷之色。
“我即使什麼都不做,乖乖的侍奉她,她也將我視做眼中釘肉中刺,
這裴家上上下下一大家子的人啊,全是狼心狗肺的玩意,
他們貪圖我的錢財,又恨外界罵他們吃絕戶,隻能將氣都撒在我身上,
無論我付出多少,他們都不會念著我的好,既然這樣,那就徹底撕破臉皮吧。”
青蘭聽她這麼一說,心底的擔憂奇跡般的消散了。
她相信她家姑娘,信她一定能踩著國公府所有人的肩膀堂堂正正的和離歸家。
“這三年您貼補了六萬兩嫁妝,加上前幾天出的三萬,一共是九萬兩,
如今拿回了兩萬,還剩七萬怎麼辦?徐氏手裡應該沒多少讓我們摳了,
至於公中……您沒入府前就入不敷出,捉襟見肘,怕是撈不到什麼銀錢。”
雲卿微微眯眼。
其實七萬兩對她而言不過是鳳毛麟角,遠遠不及父親給她留下的巨額財富。
畢竟永寧侯府興盛了百年,積累了無數的金銀珠寶。
除了各房分家的時候分了一些,大部分都在侯爺手中。
而這筆錢,父親當年全給了她,包括那遍布南蕭的田產鋪子。
可讓她就此放棄,她是萬萬不甘心的。
這七萬兩,她寧願給街頭的乞丐,川南的災民,也絕不會便宜了他們。
哪怕已經吃進了肚子,也得給她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這次從徐氏那裡摳出來的,是她在國公府撈的油水,她應該還有嫁妝與私產,
再說了,裴玄不是給了我那麼多產業與珠寶嗎?改天去賣了折成銀子,
還有國公府的田地商鋪,也能想法子變現,抵了欠我的債。”
青蘭想了想,開口道:“奴婢倒是不擔心貼出去的嫁妝拿不回來,
隻是這和離書……裴玄怕是不會那麼爽快的簽下。”
雲卿將手裡把玩的發簪往梳妝台上一扔,冷笑開口:
“餘伯派出去的人已經到了北境,隻要收集到他賄賂邊將的證據,不怕他不妥協。”
青蘭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
這時,青葉掀簾走了進來,對雲卿道,“姑娘,梅姨娘求見,正在暖閣候著。”
雲卿嗯了一聲,撈過妝台的上發簪重新插上,起身朝外麵走去。
與梅姨娘碰麵後,她含笑致謝,“感謝姨娘配合我。”
那負責采辦的管事,是梅姨娘的人。
她命他去各個店鋪賒賬拿貨,還不許他泄露風聲,將徐氏瞞得嚴嚴實實的。
若非這樣,今日也無法打徐氏一個措手不及。
梅姨娘福了福身,笑道:“少夫人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雲卿挑挑眉。
真的隻是舉手之勞麼?
她可折損了一員大將,已然傷筋動骨了。
“那采辦的管事是姨娘精心培養出來的,今日暴露,怕是無法繼續留在國公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