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雲怒瞪了她一眼,氣得渾身在發顫。
要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雲氏下跪,還自扇耳光,她做不到。
眼看著青蘭走到了店鋪門口,冬菊也急聲道:“姑娘,如果禮部偏著她,咱們就徹底完蛋了。”
沈妙雲聽罷,狠狠打了個激靈,理智瞬間回籠。
“等等。”
她開口喊住了準備跨出門檻的青蘭,掙脫兩個婢女的攙扶後,邁著虛軟的雙腿走到雲卿麵前。
“是不是我下跪自扇耳光,你就揭過此事?”
雲卿沒說話,隻淡漠的看著她,意思不言而喻。
她留著這女人還有用,自然不會毀了她。
但該有的教訓,一點都不能少。
否則她隻會變本加厲,像跳梁小醜一般不斷地在她麵前蹦躂。
‘噗通’一聲,沈妙雲跪在了地上。
“是妾身的錯,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就來行衝動之事,差點毀了世子夫人的清譽,
我向您道歉,並且掌摑自己二十下,以儆效尤,免得日後再衝撞您。”
說完,她揚起手狠狠甩在了自己一耳光。
站在樓道口的盧燕見狀,腦海裡不禁浮現出那日在大長公主府後院發生的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雲卿,是有毒吧,但凡碰她一下,說她兩句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啪,啪,啪’
寂靜的店鋪內不斷響起清脆的巴掌聲,騷人耳膜。
那些之前還起哄的客人,多少有些無地自容,趁著大家不注意,都悄悄溜了出去。
二十個耳光,一個不多,一個也沒少,扇得沈妙雲雙頰紅腫不堪。
伴隨著最後一個巴掌落下,她直接癱坐在地,垂著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雲卿一點都不心疼她。
今日這女人是沒抓住把柄,若讓她逮住了,下場慘烈的就是她。
對仇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這麼淺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既然你守諾掌摑了自己二十下,那今日之事便一筆勾銷,
你且回去吧,日後莫要再拋頭露麵,做好一個妾該有的本分。”
沈妙雲緩緩攥緊了發麻的手掌,硬逼著自己壓下心中那澎湃的怨恨。
這筆賬,她記下了,總有一日她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謹記少夫人教誨,妾身先行告退。”
說完,她撐著兩個婢女的手臂站了起來,轉身朝外麵走去。
雲卿冷眼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要不是念著她還有利用價值,今日這沈氏休想全身而退。
…
安排好玉品坊的瑣事,回到國公府時已臨近傍晚。
夕陽餘暉撒下來,鋪滿了整個地麵,這本是賞心悅目的盛景。
可她剛踩著霞光走進府門,就被徐氏給攔了下來。
“說吧,你的姘頭到底是誰?”
冷不丁的一句汙言穢語,瞬間打碎了雲卿的好心情。
她緩緩頓住腳步,抬眸冷睨著徐氏。
“不知太太此言是何意?下午的事,隻是一個誤會而已,我可當場自證了清白。”
“清白?”徐氏譏諷一笑,“你的身子怕是被男人摸透了吧,還有哪門子的清白?”
雲卿眼底劃過一抹殺意。
她活這麼大,還從未被人如此折辱過。
這徐氏,可真是尖酸刻薄進了骨子裡。
“太太就這麼期盼我給世子戴綠帽嗎?”
徐氏一噎,緩緩伸手指著她。
“少在那裡舌燦蓮花,強詞奪理,我不是妙雲,不會被你耍得團團轉,
我問你,你經常插的那支牡丹鑲嵌紅寶石的金簪呢?為何許久不見你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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