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掌櫃繞到籬笆選的東南角,待屬下們製造出動靜成功將那些看守的人引到另一邊後,輕巧的翻身進了院內。
他迅速穿梭於幾間茅草屋內,最後在北側一處寢居內找到了人。
小農女見陌生人闖入,下意識想要尖叫,被對方死死捂住了口鼻。
“唔唔唔……”
餘掌櫃湊到她耳邊低語,“彆動,我是來救你們的。”
小農女慢慢冷靜下來,逐漸放鬆了緊繃著的身體。
餘掌櫃囑咐她彆出聲,看到她點頭後,這才緩緩鬆開了她。
小農女得到自由,快速退到床邊,張開雙臂擋在了他麵前。
“不許你傷害芸阿嬸。”
餘掌櫃沒理她,視線掃向床上靜躺著的老婦。
剛才他們多少弄出了些聲音,可這人卻一動不動。
兒子入獄,他不認為她能睡得著。
所以她這是……想到某種可能,他的臉色倏地一變。
“你彆這麼緊張,我真是過來救你們的,若我想加害你們,又何必費儘心思翻牆進來?”
小農女漸漸放鬆下來,抖著聲音問:“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來救我們?”
餘掌櫃自然不會挑明身份,隻道自己與雲小郎君有些交情,早晨聽說他入了獄,特意過來了解情況,看是否能幫上什麼忙。
胡亂應付一通後,他再次將視線落在老婦裹著白布的額頭上,壓著聲線問:
“她這是怎麼了?”
小農女回頭瞥了一下,眼眶漸漸泛紅。
“阿嬸說盛京有人能救阿兄,原本想帶著我去城裡的,可剛出村莊不久,便被柳家的小廝給纏上了,
雙方相互推搡的時候,阿嬸被他們給撞倒,腦袋磕在了牛車的橫架上,昏迷至今未醒。”
餘掌櫃氣息微沉,試探性的開口,“在下通些岐黃之術,可否讓我瞧瞧她的傷勢?”
小農女猶豫了片刻,乖乖退到一旁。
“您請。”
餘掌櫃急忙走到榻邊,伸手搭在老婦的腕骨上,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蒼白憔悴的麵容。
雖然這張臉不似十八年前那般清麗,上麵甚至布滿了淺淺的皺紋,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就是當年負責灑掃侯爺書房的小丫鬟芸娘。
侯爺書房……
這四個字一冒出來,他的記憶突然被打開,隱約想起在哪裡見過‘錚’這個字。
那是一個悶熱的午後,侯爺將他叫進書房,吩咐他出京去辦點事。
離開時,他眼角餘光瞥到桌上攤著一張白紙,紙上寫著一個蒼勁有力的字:錚!
那會他並未多問,匆匆便離開了。
難道那個字是侯爺為小世子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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