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趕緊立後吧,哀家一把年紀了,沒那個心力替你打理這偌大的後宮。”
說完,她又將話題轉到雲卿身上,“雲氏如今是何態度?可答應入宮為妃?”
蕭痕哪聽不出她話語裡的試探?模棱兩可道:“她始終與朕保持著距離,不越雷池半步。”
太後聽罷,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欲擒故縱的把戲,難怪能將君主勾得神魂顛倒的。
可惜她使再多手段也沒用,無論她怎麼引誘皇帝,都登不了後位。
這不僅是她的底線,也是滿朝文武的底線。
“哀家還是那句話,等她與裴玄和離後再迎進宮,而且隻能冊封為妃。”
蕭痕也不跟她做無謂的爭執,淡淡的應了聲‘是’。
他們當她樂意做這個皇後呢?殊不知她避如蛇蠍。
要不是他緊盯著她不放,她早偷溜出京了。
“天色已晚,母後早些安寢吧,兒臣先告退了。”
說完,他起身施禮。
太後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殿外後,壓低聲音對綠藥道:“派個人去郭府傳話,讓他們好好把握機會。”
綠藥姑姑眼底劃過一抹遲疑之色,不過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天家母子的博弈,不是她這個婢女能插手的,但願一切塵埃落定時,這母子倆還能維持好關係吧。
…
深夜,永寧侯府。
雲卿靠坐在床頭翻看著地方遊記。
眼睛雖然緊盯著書本,但在那一頁停留了半個時辰,動都沒動過。
青蘭走過來替她翻了一下,笑著打趣道:“您再瞧下去,書本子都讓您給盯穿啦。”
雲卿回過神來,沙啞著聲音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青蘭從她手裡抽出遊記,扶著她躺下,“快子時了,姑娘早點歇息吧。”
小娘子的後背剛碰到床榻,又掙紮著坐了起來。
她伸長了脖子望向不遠處的屏風。
青蘭知道她在看什麼,有些心疼的抱緊了她纖細的身子。
隻要一想到姑娘入宮後也會像現在這般翹首盼著帝王的臨幸,心就抽搐般的疼。
屆時後宮佳麗無數,她要多長時間才能得陛下一次寵愛?
若每晚都像現在這般枯坐到深夜,再到天明,這皇妃不做也罷。
“姑娘想好了嗎?您確定要入宮伴駕?”
雲卿將腦袋枕在她的肩膀上,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青蘭,我陷進去了,正如你說的那樣,我患了相思病,沒他不行,
可他是帝王,不會一直為我停留,我要適應這種在等待中度過漫漫長夜的生活。”
其實他們的身份懸殊,這注定了她會一直處於劣勢,沒有與他平起平坐的資格。
古往今來,哪個後妃能做到真正的盛寵不衰?
即便是孝慈皇後,最終也隻能無奈的接受高祖一次又一次的選秀。
她不認為自己有那魅力能捆綁住一個坐擁天下的男人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