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怪楚言，這是一種生靈麵對強大存在時候的本能反應。
中年文士打量一下楚言，說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楚言搖搖頭道。
“那你為什麼叫我前輩。”中年文士好奇道。
“弟子是碎星樓門下，入的陣法，也是碎星樓的傳送陣，所以弟子能夠在傳送陣中見到的修士，必然也都來自碎星樓。”楚言解釋道，“弟子雖未見過前輩，但是感覺前輩境界在我之上，所以自然應該主動行禮，稱呼一聲前輩。”
“嗯，這個解釋還行。”中年文士點點頭，“有條不紊的感覺，倒是和你在往生穀內的行為接近。”
楚言聽聞，心頭頓時一動。
他之前的感覺果然沒錯，在往生穀內的時候，碎星樓的確有人在觀察他。
隻是楚言此刻沒法確定的是，對方是在專門觀察他，還是在觀察所有人，順帶看到了他。
這個中年文士看樣子，在碎星樓中地位不低，他來找自己，又是什麼目的？是回音環的暴露了，還是蜃樓白虎暴露了，或者說是為秦茜茜的事情而來？
一個個問題，此刻出現在楚言腦海裡，但是他的臉上，卻是叫人看不出絲毫波瀾。
中年文士似乎也不在意他心中所想，開口道：“我來見你，是有一件事要通知你。”
“前輩請講。”感覺似乎不是自己所擔憂的問題，楚言的心情頓時稍顯輕鬆一些。
“你應該知道，碎星樓掌劍人唐長老，打算在這一次往生穀試煉中，挑選弟子，收入門下吧？”中年文士道。
“知道。”楚言應道。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公開的，所以許多有誌在此的學徒弟子，都躍躍欲試，希望能夠得到唐長老的青睞。
楚言說沒有這個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唐亮可是碎星樓的掌劍人，地位極高，並且實力極強，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的戰鬥風格，為人的性格，逆境之中永不言敗，殺局之中砸出生機的韌性，還都和楚言極為相似。
要是能夠成為唐亮的弟子，楚言未來一個地元境三重，是絕對跑不了的。
至於天心境的話，那就要看個人的機緣了。
此刻聽到這中年文士的話，楚言的心弦不禁一動，忍不住想到，唐長老難道選擇了自己作為徒弟？
似乎是看出來楚言心中所想，中年文士看著他，微微一笑：“我是來告訴你這個消息的，唐長老已經選出了他要收為門下作為弟子的人，這個人就是——李修。”
說完之後，中年文士就饒有興致地看著楚言，等候對方的臉上出現自己預期中的失望，乃至羞惱的神色。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楚言的臉上隻是出現微微錯愕後，就由衷笑道：“那回去之後，我要好好恭喜李師兄了。”
中年文士眨眨眼，看著楚言，越發覺得奇怪起來。
這畫風——明顯不對啊。
“你沒有生氣？”中年文士疑惑道。
“沒有。”楚言搖搖頭。
“真的不生氣？說實話。”中年文士不依不饒的樣子。
楚言不禁皺起眉頭：“我為什麼要生氣？生誰的氣？”
這個問題，頓時一下子將中年文士問住了。
楚言說的沒錯，他生誰的氣？
收徒的權利，是唐亮的，唐亮選誰當弟子，都輪不到他去管。
至於李修，他自己事先也不知道自己會被選中，生他的氣更沒可能。
再次眨眼，中年文士笑了：“不錯，不過我之前鋪墊了那麼多，最後卻說不是你，你真的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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