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太弱了……不敢……太用力……怕你……喊疼……”
對方的吐槽，讓楚殿下一皺眉：“你怎麼這麼肮臟。”
“我是……實話……實說……”
“要是我變強了，也就沒有你了。”楚言沒好氣道：“那家夥死了死了嗎？”
“好像……沒有……”
“竟然還有你一下子打不死的人？”
“要是一下……就殺掉了……那你……還要我出來……做什麼……”
咕嚕——
這個時候，仿佛是水泡翻湧的聲音，從遠處那團爛肉上傳來。
與此同時，那坨爛肉，竟然開始蠕動起來。
“這家夥沒有死，他和你一樣不是人吧？”
這話有罵人的嫌疑，不過地獄之門後的那位，也沒有在意，回答道：“他是被人……用某種方法……喚醒的……冤魂……這裡的那些煙霧……也一樣……嗬嗬……你還……問我……你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吧……”
“之前有猜到了一點，但是現在還是有點不明白。
就像是知道一件事的過程，但是不知道起因和結果。
這種感覺，並不太好。”楚言說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讓編故事的人……編不下去……他自然就會……主動……說出原本要寫……什麼了……”
“你也挺壞的。”楚言笑了。
“我不是……很喜歡……動腦子……誰要是惹我……直接打死……就完事了……你活得……太累……”
“那我也不會把身體交給你。”楚言沒好氣道，“那你現在打算做什麼？”
“那個家夥……沒死……說明有……問題……那就等等……看問題出在……哪裡……”
等候的時間，並不是很久。
那坨爛肉開始冒出大泡，那就說明變化已經開始。
再過片刻，隨著噗噗的聲音，那坨爛肉，竟然緩緩立了起來。
如果這時候仔細去看的話，還是可以認出來，站起來所用的，是之前那家夥的兩條腿。
分開成兩半的身子，此時也在搖搖晃晃的，像是想要重新貼合起來。
“看……傷口……”
經那位提醒，楚言凝目望去。
瞬息之間，他就發現了，那家夥被劈開的身體內側，此刻竟然蠕動出一張張人臉！
這一幕，瞬間讓楚言感覺下巴到頭皮，都在發麻。
想象一下，一個人身上出現了一塊傷口，傷口內壁的肉上，蠕動出一張張人臉，這些人臉，糾結、擠壓在一起，這是多麼驚悚的畫麵！
這一張張人臉，此刻在拚命掙紮、扭曲、蠕動，嘴巴不斷張開，像是在哭泣、怒吼、咆哮、嘶嚎！
一股股陰冷、絕望、悲傷、憤怒的情緒，朝著四周不斷蔓延。
破碎的地麵，這一刻，甚至都結出一層厚厚的冰晶。
隻是這些冰晶，不是剔透的顏色，而是讓人心悸的黑色。
這些臉孔，隨著身體，不斷扭動著。
片刻之後，低吼的聲音，從這家夥的身上，再度傳來。
不過這一次發出來的，不是之前一個人的聲音。
而是一大群人，齊齊吼出同樣一句話的聲響。
“報仇！我要報仇！”
數萬、數十萬、數百萬張人臉，密密麻麻，堆積積壓在一起，對著楚言連聲大吼。
聲音帶著無比的憤怒、怨毒、血淋淋的慘意，仿佛都要憑空寫出一個大大的“殺”字，將楚言徹底絞殺。
“這都是當年被你殺掉的？”楚言看著這一幕，不禁問道。
“不記得……了……”
楚言點點頭，畢竟一個人要是踩死了一堆螞蟻的話，他也不會低下頭去數清楚，剛剛一腳踩死了多少隻。
“我要報仇！”
“我要報仇！”
“我要報仇！”
一聲聲怒吼，越來越大，到了後來，以至於隻可以看到這無數張嘴巴一張一張，滾滾雷霆般的聲響傳來，但是卻已經聽不清這些麵孔在說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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