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刺中不傷是一回事，被刺中又是一回事了。
麵對這老皇帝，就算被他刺中，都是一種恥辱。
叮！
在劍尖距離楚言的咽喉還有一寸的時候，虛空中傳來一聲金石撞擊的聲響，頓時之間，這長劍就再也沒有辦法往前移動分毫了。
老皇帝握著劍柄，太陽穴都鼓了起來，想要將長劍往前推動。
但是最後他的臉都漲紅了，也沒有能夠有絲毫的作用。
這個時候，老皇帝才意識到，有麻煩了。
他立刻鬆開劍柄，望向楚言的雙眸。
頓時之間，老皇帝左眼中的三個漩渦，再度浮現出來。
“三生——”
“哼！”楚言的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揚手一撥，麵前的長劍就飛了出去。
而他的手，直接探過去，覆蓋在了老皇帝的額頭上。
楚言的掌心是暖的，但是這一刻，老皇帝感覺體內的血都涼了。
左眼中的漩渦，此刻雖然還在旋轉，力量也在醞釀，但是卻一點也釋放不出來了。
“你的兩隻眼睛，都挺不錯的。”楚言淡淡開口。
老皇帝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撲通——
很輕的聲音，就像是什麼東西倒在了地上。
此刻如果這宮殿之中，還有第三個人清醒著的話，就會看到，楚言依舊筆直地站在那裡。
但是他的麵前，那個老皇帝的身子，此刻向後仰過去，然後倒在了地上。
而剛剛那聲音，就是老皇帝倒在地上，發出的聲響。
鮮血汩汩地，從他的眼窩裡湧了出來。
而他原本應該是眼睛的地方，此刻眼珠子已經不見了，隻剩下兩個浸滿了鮮血的深深窟窿。
血水還在往外湧著，不時還冒出一個個泡泡，看上去分外猙獰。
老皇帝的身子，躺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後，就徹底沒有了聲息。
恐怕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沉睡了兩萬年，隻求恢複最強盛時期的自己，竟然在計劃即將完成的最後一刻，突如其來地失敗了。
楚言的目光，淡淡地在對方身上掃了眼，然後就轉向了彆處。
最後，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之前被打碎的石像前。
石像原本很威猛，很高大。
但是此刻，就隻剩下一雙腿，還有底座在那裡。
楚言略一沉吟，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雕像。
叮——
像是什麼金屬，被輕輕敲擊了一下。
清脆的聲音，從楚言的之間傳來。
下一刻，地上的石粉和碎塊，都朝著破損的雕像飛了過去。
短短片刻功夫，雕像就被複原了。
楚言走過去，伸手在石像臉上一抹。
頓時之間，石像的臉孔就不見了，變成了平平整整的一片。
然後他以手指為刻刀，在石像的臉龐位置塗塗抹抹。
過一會兒，石像的臉，就被他的臉所代替了。
又湊過去對比了兩下，楚言的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他轉過身，在現場走動了起來。
那些此刻沉睡的人，他都沒有去管。
三生瞳的力量，的確可以讓人在一段段記憶中沉淪，最後因為大腦承受不住這麼龐大的信息，而變成白癡或是瘋子。
但是此刻，老皇帝已死，三生瞳力量被滅。
現場這些人，於是也就隻是單純的沉睡了。
就算楚言不喚醒他們，過一段時間，他們自己也會蘇醒過來。
在周圍不大的範圍內走了一陣，楚言最後停在了那碩大的棺槨前。
他背對著棺槨，雙腳微微用力，於是就坐在了上麵，雙腿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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