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力場,重疊的虛空,頓時連連破裂,刹那之間,就被楚言斬殺出不知道多少的傷口。
一聲聲哀嚎,此起彼伏,傳了出來,仿佛有無數的亡魂此刻在嚎哭,慘叫。
那聲音,一聲超過一聲,越來越大,片刻之間,裹挾成了滔天之勢!
楚言凝目望去。
他發現被自己切割開來的這一道道缺口裡,此時竟然汩汩往外淌血,就像是人的傷口一般。
那血水,頓時就將缺口重新糊住。
“竟然擋得住我一劍?”楚言冷哼一聲,“那這一刀呢!太乙離火刀!”
光刃擴散,怒斬,狠狠斬在虛空中,立刻之間,血光崩裂,火焰如牆壁一般坍塌下來。
楚言的麵前,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窟窿四周,粘稠的鮮血,滴滴答答,不斷淌落。
楚言抬手,再一刀斬落。
“太乙離火刀!”
轟!
一片如夢似幻的火光,瞬間炸開。
這窟窿瞬間就被擴大了無數倍。
慘烈的哀嚎聲,頓時就被掐斷。
楚言麵前的血光,被蒸發一空。
之前那四座門戶,這一刻重新出現。
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這四座門戶,此刻都變得漆黑,仿佛浸飽了墨汁。
一股股黑色的氣流,也從門戶的四周不斷升騰,在空中凝聚。
這些氣流,一會兒凝聚成無比猙獰的臉孔,一會兒又凝聚成全身滿是鱗片,頭上長角的魔神,再過片刻,又搖身一變,化作密密麻麻慘烈的惡鬼,一個個身形殘缺,死狀不一,對著楚言不斷哀嚎,平地卷起慘烈陰風,吹得人骨髓中都透出涼意。
“這種困陣,我喘口氣的功夫,都能布下一百個。”楚言冷笑一聲。
這一聲,通過陣法,傳入到洞穴之中,頓時將那控製陣法的年輕男修氣得半死,發出憤怒的吼叫:“你竟敢小瞧我?”
洞口站立的唐憐月聞言,眉頭微皺,抬頭看看半空,再朝洞穴內望去,開口道:“師兄,我們不可以再節外生枝了……”
“你閉嘴!我當然知道!那兩個蠢貨自作主張,已經死了,還暴露了我們!”年輕男修一會長袖,粗暴地打斷了唐憐月的話,“正因為如此,我才更要把這兩個家夥帶到老師那邊去,由老師發落!
那頭麒麟,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掙紮不了多久了,我完全可以將心神放到這一邊。
師妹,來,助我一臂之力,將這兩個家夥,徹底廢掉!
否則的話,難消我心頭之恨。”
見師兄執意如此,又想到此次前來時,師父的吩咐,唐憐月默默歎了口氣,嗯了一聲。
指尖一動。
頓時,上一刻還滾滾浩蕩,如鋼鐵洪流衝殺的笛音,瞬間變得陰氣森森,鬼魅幽幽,讓人感覺仿佛是深處絕望深淵,下方還有一隻隻蒼白鬼手,朝自己抓來一般。
“怨鬼斷腸音,好,很好!”聽到笛聲,年輕男修哈哈大笑。
再一轉臉,麵對陣盤,他已經是滿臉陰冷和殺意:“受死吧!”
說話之間,他伸出的右手,長出數寸長,綠油油的指甲,仿佛是小匕首一般,朝著陣盤,猛地一抓。
頓時之間,整座陣法,就被引動,慘綠的光芒,充滿整個洞穴。
半空之中,四條魔氣,分彆從那四座門戶裡衝了出來。
每一條魔氣中,都有成千上百的人臉和獸臉不斷交替,變化表情。
哭泣、咆哮、咒罵、怒吼、哀嚎,每一種,都充滿負麵的情緒。
僅僅盤轉一周,天空都好像被惡鬼占據,被魔氣侵蝕,光線暗淡,泥濘如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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