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波重重的緩了口氣,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四個想去救那小狗,可是趙凱卻借著酒勁,還拿出了水果刀,攔在微波爐前不讓我們靠近,我們聽著小狗在微波爐裡的慘叫聲,心裡的那種感覺現在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後來趙凱可能是有點累了,又或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產生了些倦意,我們就乘機衝上去按住了他,搶走了他手中的水果刀,關了微波爐,從裡麵拿出了已經奄奄一息的小狗,當時我們抱起小狗就直奔學校附近的一家寵物醫院,可是最後還是來不及了,那裡值班的醫生說沒的救了,因為微波已經讓小狗的內臟都熟了,最後為了不讓小狗痛苦,我們讓醫生‘幫幫它’,我們至今還記得當時小狗臨死前盯著我們看的那眼神,是那樣的無辜,是那樣的可憐,我們當時都哭了。後來回到寢室,居然看到趙凱跟沒事人似的衝著我們笑,還問我們狗肉好吃嗎?當時我們都想衝上去揍他一頓,可是他卻根本不怕,還說隻要我們敢動他一根手指頭,他就有辦法把我們趕出學校。一聽這話,我們就沒敢動手了,以趙凱他爸的門路,連打保安的事都能擺平,更彆說把我們趕出學校了,要知道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學的,家裡條件也都一般,如果因為這樣就被趕出了學校,那就沒有臉麵見父母了,最後我們也就隻能罵了幾句了事。”
白海波敘述完了整件事後,頓時寢室安靜了下來,氣氛也變得沉痛了許多,白海波的話讓四個人仿佛又回到了事發時的那個晚上,四名學生都低著頭,表情憂傷,像是在為死去的小狗“默哀”一般。
淩風輕咳了兩聲,以此中斷了寢室安靜沉痛的氣氛,雖然隻是一隻小狗,但始終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四名學生眼睜睜的看著這條生命在自己的麵前消逝,內心的痛苦淩風完全可以理解,而且對於趙凱的所作所為,他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同時,這件事也讓他聯想到了碎屍案屍塊所呈現出的情況。
“這件事具體是什麼時候的事?你們還記得嗎?”
“記得,是1月15號,這個日子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忘。”鄒永祥憤憤的說道。
“除了你們和趙凱外,這件事還有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和誰提起過?”
“沒有,這樣的事我們怎麼會和彆人提呢?這事發生了之後,我們幾個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惡夢,夢見那隻小狗死時的慘狀,我們恨不得能儘快忘掉這件事,甚至是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又怎麼可能四處和人說呢?難道這是一件好事嗎?至於趙凱,我們就不清楚他有沒有說了。”劉濤說道。
“那除了這件事外,最近還有什麼其它特彆的事發生在趙凱的身上嗎?”淩風繼續問道。
四個人相繼搖了搖頭。
歐陽亮說道:“那件事之後,我們就開始孤立他,都不再和他說話了,對他的事更是沒興趣知道,所以還有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我們就不清楚了。”
“那好,如果你們再想到什麼,就打電話給我,及時和我聯係。”
淩風說完,放下一張名片後,便和偵查員離開了。
可剛走到門口,淩風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停下了腳步,轉身問道:“你們知道那隻小狗的主人是誰嗎?”
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相繼搖了搖頭。
離開了寢室後,淩風對偵查員說道:“你馬上去查一下學校附近的網吧,看能不能找到和趙凱有關的線索。還有,找到他們剛才所說的那名被趙凱打的保安,然後把他帶回隊裡,他算是現在重大嫌疑人之一。”
偵查員離開後,淩風獨自一人來到了學校附近的那家寵物醫院。
他之所以會如此重視趙凱微波了小狗這件事,完全是因為法醫所說的碎屍被人煮過的這一情況。
雖然暫時還不能確定死者的身份,但是從現場勘查和調查到的情況來看,死者是趙凱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以凶手的行凶手法來看,仇殺的可能性最大,否則也不可能又是碎屍,又是煮屍,如此的殘忍。而且從那張紙上的內容也不難看出這一點。
而任何的凶手行凶,都必定是有一個行凶動機作為前提條件,如果死者真的是趙凱,那麼凶手用如此殘忍的手法行凶,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原因,根據目前調查到的情況來看,趙凱微波小狗的行為和碎屍案屍塊所呈現出的特征似乎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此時寵物醫院才剛開門營業,並沒有顧客,淩風走入店內,看到店內的一些籠子裡,關著許多寄養在此的寵物貓狗,貓相對還老實一些,可是狗就不同了,它們見到淩風的到來,都立起了身子,警覺的瞪大了雙眼盯著淩風,有幾隻不安分的小狗還扒在籠子邊“汪汪”直叫。
“先生,不知道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到您的嗎?我們這提供寵物的醫療和寄養服務。”
一名身著藍色大褂的女人見到淩風後,立刻熱情的迎上前,禮貌的詢問道。
淩風掏出了證件,說道:“我是市刑警大隊的淩風,是這樣的,有一件事想向你們核實一下。”
“哦!是警察同誌啊!你想核實什麼事呢?”女人隻是隨便瞄了眼淩風的證件後,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你這店裡負責值晚班的是哪位呢?”淩風問道。
“是我老公李誌。哦!還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張豔,這間寵物醫院是我和我老公開的。”張豔微笑著說道。
“晚班都是你老公上嗎?”
“一般都是,如果讓外人上,還得給加班費,所以我老公就說他來上,反正晚上也沒什麼事。”張豔說道。
“那他現在人在哪?能請他來這裡一趟嗎?我有些事想找他了解一下。”
“他在家睡覺呢,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過了十分鐘不到,張豔的老公李誌就騎著電摩趕到了寵物醫院。
打過招呼後,淩風就直入主題的問道:“在今年的1月15日晚上,有四名學生曾帶著一隻受重傷的小狗來搶救,當時是你負責搶救的嗎?”
“是我搶救的。”李誌非常肯定的說道,“那晚有四名學生帶著一隻奄奄一息的小狗來,我見小狗的傷勢非常嚴重,就打電話叫我老婆也來幫忙,不過很可惜最後還是沒救活。”
“是這樣嗎?”淩風向張豔求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