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對嗎?王寶才。”淩風提高了嗓門再一次問道,大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
王寶才渾身微微一顫,方才回過神,他深深的緩了口氣,說道:“對或不對又怎麼樣?你能憑你說的這些話抓我嗎?不能,既然不能,那你說了半天,就算說的是對的,也是廢話。”
“實話也好,廢話也好,你內心存在著的矛盾是你無可否認的,我已經找村長了解過你的過去了,我很同情你幼年的遭遇,但我不希望你把自己的仇恨和痛苦轉嫁到無辜的人的身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的心裡一定又開始矛盾了,而且你很有可能已經找到了第四個行凶的目標,你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繼續自己的行為。而我來這裡,隻是想奉勸你一句,如果你還有那麼一點良心的話,就停止你的瘋狂行為,不要再為了自己的仇恨牽連無辜的人,否則你的下場會是什麼,你心裡應該非常清楚。”淩風語氣緩和的說道。
“你想讓我自首?”
“你已經殺害了三名無辜的女性,就算你不自首,我也一定會找到證據將你繩之於法,你不要以為憑你的那點小聰明就能輕易逃脫。我今天之所以和你說剛才那番話,是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
“哈哈……淩警官,你的想法未免太幼稚了吧!你也說我已經殺了三名女性了,自首或被你抓都是死罪,既然結局都一樣,我又為什麼要停止呢?更何況,我沒有錯,錯就錯在那些女人自己本身罪孽深重,水性楊花,是她們該死。”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無話可說了,我的同事會繼續監視你的一切行為,我倒要看看,你的瘋狂會如何進行下去。”淩風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王寶才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淩風遠去的背景,一語不發,之前的他,一副氣焰囂張的模樣,但此時的他,一臉茫然,眼神空洞,轉瞬間就判若兩人,讓人無法猜透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在王寶才的最後一句話中他提到那些女人該死的原因是她們本身罪孽深重,水性楊花,雖然這是一句不經意的話,卻引起了淩風的注意,王寶才之所以會這麼說,肯定和他幼年時期的經曆有一定的關係,這或許也是為什麼王寶才會選擇那些打過胎的女性下手的原因,所以淩風結束了和王寶才的對話後,並沒有立刻離開王家村,而是又一次找到了村長。
“村長,我想多了解一些關於王寶才繼母鄭慧的情況。”淩風直截了當的說道。
“鄭慧?寶才不是回村了嗎?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他呢?”村長疑惑的問道。
“我擔心提到了又讓他回憶起當年那些不開心的往事,所以就想找您了解一下。”淩風找了個借口,敷衍道。
“也是,畢竟那樣的往事的確沒人願意提起,可是你上次不是說隻是寶才所在的學校出了一些事情,隻是循例了解老師的情況嗎?為什麼又要了解鄭慧的事呢?她都過世這麼多年了,和寶才學校出的事應該沒關係吧!警官,是不是寶才真的犯了什麼大事了?”村長顯然有些懷疑,他警惕的問道。
“王寶才不是已經回村了嗎?如果他真犯了什麼大事,相信我們警方也不會輕易就這樣讓他回來吧!其實我想了解鄭慧的情況,主要是因為上次聽您的口氣,懷疑當年那場火是鄭慧放的,所以想多了解一下情況,無論到底那場火是人為的還是意外,查清楚了總算是對在火災中不幸遇難的死者有個交代,您說呢?”
淩風的話顯然隻是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村長而已,他生怕村長為了維護王寶才,而不肯說出真相。
“這樣啊!你還真是位負責的警官啊!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就問吧。”村長放鬆了警惕,說道。
“我想知道的是,鄭慧和王玉柱在一起多年,除了剛結婚的時候在一起外,後麵幾年王玉柱為了賺錢養家,去了外地打工,常年不在鄭慧身邊,那鄭慧有沒有和彆的男人有不正當的關係呢?”
“這個事……”村長麵露難色,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
“說實話,有些話我還真的不太想說出來,畢竟人都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了,又都是一些沒影的事,萬一傳出去影響了人家的名聲就不太好了。”村長為難的說道。
“這個您放心,您對我們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會嚴格對外保密的,哪怕是一個字都不會泄露出去,更何況您也不希望人死的不明不白吧,在真相和名聲麵前,孰輕孰重,您應該很清楚。”淩風說道。
村長猶豫了片刻後,說道:“那好吧,我說,不過這些事我也都是道聽途說來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肯定。”
“沒事,您就放心大膽的說就是了,真相如何,我們一定會認真判斷的。”
“是這樣的,這村子裡的村民平時忙完了農活,無所事事的時候,聚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的閒聊都是常事,曾經有傳出過一些關於鄭慧的閒言碎語,好像是說她因為玉柱不在,就耐不住寂寞,和她自己村上的一個男人好上了,她們都說鄭慧不守婦道,玉柱在外麵辛苦賺錢養家,她卻在家勾搭男人。”
“那您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那些婦女也沒說,隻知道是鄭慧的同村,不過像這種事,都是村民之間以訛傳訛,沒有任何的事實根據。”
“如果村子裡真有這樣的傳言,相信應該很快也會傳到鄭慧的耳朵裡吧,那她當年就沒有什麼反應嗎?”
“怎麼可能沒有呢?她就像潑婦罵街似的在村子裡四處嚷嚷,鬨的全村是雞犬不寧的,最後大家再也不敢多嘴了,都想圖個耳根清靜。可後來玉柱回來後,寶華就和他說了這事,結果搞的鄭慧在家又是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整整三天才平息了下來,寶才兄弟也因此被玉柱毒打了一頓,說他們是沒事找事。”
淩風沉思了片刻後,突然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鄭慧有沒有打過胎?”
“這麼隱私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雖然隻是一件捕風捉影的小事,但是淩風對此卻頗感興趣,主要還是因為王寶才那不經意的“罪孽深重、水性楊花”四個字,所以他決定一查到底,不放過任何有可能成為破案關鍵的線索。
離開王家村,步行大約十餘分鐘,淩風便來到了鄭慧的娘家——石頭村,放眼望去,村子遍地都是形態各異的石頭,或圓、或方、或短、或長,雜亂無序的靜靜的躺在荒草叢生的地上,這裡的村民靠開采石料為生,還真的是村如其名。
由於王家村和石頭村離的比較近,兩村的村民常有往來,再加上這裡又是鄭慧的娘家,所以當年關於鄭慧的閒言碎語村裡的村民也都有耳聞,而淩風通過石頭村的村長,很輕易就了解到了關於當年傳言中男主角的身份。
據村長所言,當年傳言傳到村子後,村民就經常聚在一起閒聊,都在猜測到底和鄭慧在一起鬼混的男人是誰,大多數人認為這個男人是鄭慧的鄰居劉軍,不過由於劉軍在村子橫行霸道,所以村民也不敢胡亂打聽,這事也就隨著時間漸漸的平息了。
至於這個劉軍,通過村長,淩風對他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他父母早亡,是名孤兒,就住在鄭慧家的隔壁,所以從小就經常受到鄭慧一家人的照顧,和鄭慧一家人的關係也非常好。但他由於從小缺少父母的關愛和良好的教育,性格叛逆,成天打架鬨事,後來便離開了村子到城裡闖蕩,因為參與搶劫判了幾年刑,刑滿釋放後又回到了村裡,娶了村裡的李萍為妻,並通過暴力手段承包了全村的石料開采生意,而此時鄭慧已經和王玉柱結了婚。之後鄭慧就在火災中不幸遇難,而劉軍也突然人間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不過對於他的失蹤,村裡沒有任何人去深究他到底去了哪裡,大都是慶幸他終於離開村子了。
對劉軍有了初步的了解後,淩風便來到劉軍的家中,進一步的深入了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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