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的對著電腦屏幕,許久後,他的雙手移到了鍵盤上,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緩慢且斷斷續續的鍵盤敲擊聲,看樣子他對打字並不在行。
“我沒有崇高的信仰支撐著我化渺小為偉大,化平庸為神奇,我更不可能笑看一切,瀟灑生活,但我知道如何走自己的路,哪怕那是一條不歸路。
我沒有獵豹的高貴的血統,也沒有老牛神聖的職責,沒有麻雀偉大的使命,也沒有鳳凰浴火重生的威名,但我和它們一樣,都有一種信仰,為了信仰,我們都不惜付出生命。
我的信仰是仇恨,在我為了這種信仰付出生命之前,我要用仇人的鮮血來祭奠我內心的仇恨和已經逝去的人。
這一天我足足等了二十幾年了,這二十幾年的時間裡,我每天都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沒有人能理解我內心的焦慮和痛苦,是信仰陪伴我走到了今天。如今,時機終於成熟了,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付諸行動的時刻就要到了,血債血償的時刻就要到了,我的心情真的是無比的激動啊!但是我要控製,因為我要讓自己冷靜,在計劃沒有完成之前,一定要冷靜。”
看著電腦屏幕上自己敲下的文字,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冰冷僵硬的淺笑。
隨後,他關上了電腦,也沒帶任何的雨具就匆匆的出了門,或許對他而言,此時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他都可以不在乎了,更何況隻是寒夜中細密的雨水呢!
此時已經是淩晨1點半了,路上人跡罕至,就連出租車的影子也難得看見。
也是,在這寒冬雨夜,又是淩晨時分,哪還會有人想在街上遊蕩呢?想必此時此刻再沒有什麼事能比躺在暖和的被窩裡睡覺更舒服了吧!
市第三醫院的新址在一個月前正式投入使用,而位於市近郊的舊址雖然還沒有拆除,不過早已是人去樓空,唯一沒有離去的,就是彌漫在這裡的空氣中那股醫院特有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醫院是一個生與死共存的場所,在這裡,你能感受到新生命降臨的喜悅,也能接觸到生命消逝的悲傷。不過此時此刻,這裡既沒有生,也沒有死,有的隻是漆黑、寒冷和寂靜,它們交織在一起,為這座已經完成了使命的建築物披上了一件恐怖陰森的外衣。
突然,一道強光穿透黑暗,射向了醫院舊址的大門,接著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從這渾厚有力的聲音來判斷,應該是一輛跑車。
果然,這是一輛保時捷911turbo新款紅色跑車,車在醫院舊址前的空地上停穩後,一個看上去30來歲的男人從車裡走了下來。
他撐開傘,站在細密的雨中環顧著醫院舊址四周的環境,不過除了他車燈所照的方向能看清外,其餘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而且寂靜無聲。
因為之前在車內開著暖氣的緣故,男人才站了不一會工夫就渾身打了個寒顫。
男人皺著眉頭,嘴裡嘟囔著:“三更半夜大冷的天,挑這麼個鬼地方,真讓人受不了!”
男人的話音剛落,從他的身後不遠處射來一道強光,同時還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迅速收起雨傘,鑽進車內,似乎並不想讓人知道他來此處。
正當男人發動汽車準備離開的時候,那輛車已經停到了他的車邊,是一輛寶馬740i豪華轎車。
寶馬車停穩的同時,車窗也搖了下來,車內也隻有一個男人。
“二弟,怎麼一看到我來就急著走呢?”寶馬車內的男人用略帶嘲諷的語氣問道。
“我隻是覺得外麵太冷,到車裡暖和一下罷了。”保時捷男替自己找了個借口,搪塞著。
“之前你不是說不屑到這裡來嗎?你不是非常自信的說自己將會是老爺子的接班人嗎?現在又跑來這裡湊熱鬨,看來你對自己很沒有信心嘛!”寶馬男點燃了一支煙,吸了兩口後,笑著挖苦對方。
保時捷男聞言,不甘示弱地說道:“我並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隻是擔心萬一產業落到外人或某些無能的人手裡,那老爺子一輩子的心血就付諸東流了。”
這個“某些無能的人”自然指的是寶馬男,他不傻,聽得出其中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