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心比天還高的沈容月,堂堂前朝長公主,若是想要尋死,國破那日便死了,哪裡還能等到現在。
沈容月瞧著他好端端的坐在一側,笑而不語,不禁暗罵了一句,思前想後,頓時想到了一個人,當即拿來當擋箭牌,“我與靖安侯有婚約,你若是欺負我,等他回京,定饒不了你。”
謝雲清指尖微撚,漆黑的眼眸逐漸泛起了冷芒,“我隻聽說你與先太子有過婚約,不想,竟還有個靖安侯。”
沈容月昂著下巴回望著他,就見著他周身所覆蓋的濃鬱殺氣,全然沒了方才還算和善的模樣。
她咬了咬紅唇,才想開口,根本不由她說些什麼。
沈容月如今是虎落平陽,她哪裡還是從前意氣風發的長公主?
她本想著能震懾他幾分,卻不想,眼前的人仿若一頭猛獸,擒住她往懷裡一拉。
燭火微晃,廂房裡的炭火在屏風那頭明明滅滅,外麵原本還哄鬨的人,在這一刻,似是都沒了聲響。
男人的目光如同黑暗中的獵人一般,緊緊盯著她將其似作為自己的獵物,這種感覺像是鋒利的刀刃,一點一寸的割著她僅剩無幾的尊嚴。
沈容月咬著牙,細長的眼眸裡已經是蓄滿了淚,可愣是忍住了,沒當場落下。
男人垂眸看著她紅透的小臉,冷聲道,“現在可與你此前囂張的樣子完全不同。”
沈容月眼眶濕紅,紅唇緊抿,頗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可這模樣落在謝雲清眼裡,那便是故意裝可憐,他倒是覺得這個女人也是頗有手段。
京都初雪紛紛揚揚落下,足足下了一夜,往日的一切都被掩在了這場雪下。
次日,沈容月醒來時,眼前是月白的帷帳,徐徐嫋嫋的香氣湧入鼻尖。
想到昨晚,沈容月暗自咬了咬牙,等她一朝得了勢,非得將這個狗男人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恨。
“姨娘,您醒了?”
她撐著坐起身,才注意到一側站了一個打扮素淨的丫鬟,見她醒了,那丫鬟立時驚喜的笑了起來。
姨娘?
沈容月眉頭一蹙,眼底多了一絲不耐,可眼下她喉嚨疼的要命,也顧不得細問,“倒杯茶來。”
丫鬟會意,趕忙去端了一杯茶,遞給了她。
沈容月足足喝了三杯,才好受了許多,這才四處打量了一番。
這屋子倒是布置的乾淨雅致,頗有幾絲文雅之士的閒居味道。
“這裡是何處?你又是誰派來的?”
丫鬟聞言,俯身行禮道,“奴婢衡月,是謝大人派來服侍姨娘的,這裡是謝府。”
謝府?姨娘?
沈容月長眉一挑,眸底多了絲尋味,“你們謝大人呢!讓他過來見我。”
這謝雲清手段陰狠,日後不知道還會做出些什麼事了,她得想辦法逃出去才是,不然,她就隻能做那砧板上的魚了。
衡月晃了晃神,似是從來沒見哪家的姨娘竟這麼大架子,張口就讓自家主君來見,不由得又仔細覷了覷眼前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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