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容月哪裡會聽她的話,邁步就往人群裡紮,三轉兩轉下,就將身後的一眾人甩開了。
瞧著是看不見了,沈容月這才撫了撫鬢角,將那紮眼的披風解下隨手扔掉路邊,自己則順著人群往侯府的方向走。
眼下,能庇護她的地方,也隻有靖安侯府了。
當初父皇母後在時,就給自己定下了靖安侯這個夫婿,這麼多年,這梁頌年也實在是不負眾望,始終把持著梁家軍,讓新帝對他既恨又怕。
如今她那庸碌不堪的弟弟即位,想必很快就要召他入京,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唯恐生出什麼叛亂來。
這樣才好,正中她的下懷。
突然,不遠處人群中突然傳來了騷動,就聽一些貴家小姐藏不住的笑,波浪似的傳了過來。
沈容月眉頭微蹙,踮了踮腳尖,卻什麼也看不到。
她又往前走了走,就聽有姑娘在那說,“侯爺今日回來,難不成真的是答應了皇上的賜婚?”
“侯爺那般俊逸出塵的人物,年歲大了沒有娶妻,想來定是心裡有人了,哪裡就會答應賜婚呢!”
沈容月聽到這,心裡還算是舒坦,眼尾一勾,眼底漫上了許多的笑。
“你這消息太不靈通,我娘家哥哥在侯府當差,聽說是侯爺應了皇上的賜婚,要娶那什麼,反正是跟皇上一道從南境回來的人。”
“這是皇上有意拉攏靖安侯了。”
沈容月聽著四處嘰嘰喳喳的吵嚷聲,隻覺得頭疼欲裂,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偏頭看了看那些還在說的人,想要上前去問個清楚。
還未開口,遠處響起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就見一輛豪華的八蓋玲瓏馬車徐徐從眼前經過。
微風和緩,吹動了車簾,露出了裡麵端坐著的男人。
男人長眉似劍,黑眸如墨,隻一個側臉,就將那些未及婚嫁的小姐們惹得七葷八素。
沈容月抿了抿唇,抬步上前就要去攔馬車,突然,一隻手扣住了她的腰,她隻覺得一股力量將她往後扯。
還不等她有所反應,整個人被扔上了馬車。
下一秒,她就被抵在冰涼的車壁上,細白的脖子被人輕輕的掐住,如同鬼魅的聲音在耳側響起,“有道是,好女不侍二夫,看來這麼些年,慶國公府沒有好好教教沈姑娘規矩。”
沈容月被這麼一甩,渾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疼的厲害。
她聽了話,強忍著抬眸,對上謝雲清的眼眸,嗤笑一聲,“大人怎麼知道我是好女?”
“這麼說,沈姑娘是打算紅杏出牆了?”
謝雲清的麵色不善,眼底似是翻湧著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息。
沈容月冷笑,“我與大人既無婚約,又無媒妁,何來紅杏出牆一說?莫不是大人想求娶我?”
謝雲清垂眸,眼前的女子仍舊明媚如光,說話間,那勾人的眼尾儘是睥睨,帶著一股清高自傲,讓人難以挪開視線。
片刻過後,他冷笑著鬆手,拿出帕子擦了擦掌心,扔到了她的麵前,“如今你的身契都在我的手上,抬舉你做個妾罷了,正頭娘子,你當真是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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