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在外麵鬨得沸沸揚揚,無非就是因為這麼一點子破事,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就必須要證明沈容興對於前朝的老百姓一直都秉承著開放包容的態度。
旁邊梁頌年的臉色似乎有些驚訝。
說起前朝重臣的時候,梁頌年的心裡麵其實是一直非常激動,因為他也想要替那些前朝的老臣說上幾句話,至少不能讓那些曾經忠誠於前朝皇帝的老臣寒了心。
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合適去說這些話。
王虎在朝堂當中一直都處於中立的位置,而且皇帝對他非常的信任,甚至信任程度都已經遠遠超過了謝雲清。
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替前朝之臣說話,難道他不知道說這些話會得罪沈容興嗎?
正在苦思冥想之際,謝雲清故意朝著梁頌年這邊看了一眼。
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梁頌年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他現在嚴重懷疑王虎或許早就已經被謝雲清收買。
不管王虎是不是謝雲清的人,或者是在與謝雲清進行合作,隻要能夠把那些前朝老臣全部都放出來,那今日的這出大戲就是值得的。
看著王虎都已經這麼說話,周圍那些人更是紛紛點頭。
“說的不錯,老百姓之所以一直起暴動,就是因為他們不相信咱們陛下是以寬容待人之心去接人處事,如果我們能夠通過前朝之人證明這一點,以後老百姓不是更將會對我們陛下心悅誠服嗎?”
“這一次的事情已經不僅僅是前朝之臣的事情,老百姓們也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我們必須要妥善的處理好這個想法,如果我們不處理好這個想法,我們絕對不可能將這個王朝管理好。”
說來說去,他們還是想要將前朝的那些大臣全部都放出來。
沈容興一開始特彆生氣,可隨著王虎都已經開始替前朝的那幾位大臣說好話之後,沈容興突然變得格外的冷靜。
新王朝才剛剛建立起來。
在新王朝才剛剛建立起來的情況之下,他們必須要趕緊想辦法穩住老百姓。
如果能通過這一次的機會證明自己是以真誠之心待人的,那不就能趁此機會穩住老百姓了嗎?這對他們來說肯定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
想到這些,隻見沈容興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你們都已經這麼說了,朕願意把他們全部都放出來,不過有幾個人還是需要格外關注的,但凡發現他們有什麼特殊想法,絕不能讓他們產生後患。”
王虎趕緊點了點頭,旁邊那些人也都情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才終於回到了後宮,沈容興氣的在自己的禦書房中又摔又打,他現在簡直感覺自己根本就不像是個皇帝。
“所有人都說朕是皇帝,可是從來都沒有一個人真正的尊敬過朕,如今這麼重要的事情在朝堂當中提起,難道就不知道先跟朕打個招呼嗎?”
他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在中間作梗,雖然有懷疑對象,但是因為沒有任何證據,所以他現在不能隨便的去抓人。
“既然他們全都想讓前朝那些老百姓出來,那就讓他們出來吧,反正以後多找幾個人盯著他們就行,要是發現他們還有什麼不好的想法,直接將他們斬立決!”
監獄當中還有不少大臣,這些大臣從來都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隻是因為身為前朝重臣,所以才會被連累的到了獄中。
把這些人放出來之後,沈容興不會第一時間對他們有任何的刁難,而是先測試一下這幾個人是否是真心為了自己?
旁邊的老太監趕緊笑著解釋。
“其實那幾位大臣全部都是為了陛下好,陛下心裡麵應該也清楚,咱們這王朝才剛剛建立沒有多長時間,要是老百姓真的起了異心,我們必定會有麻煩。”
“這幾位大臣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不想把那幾個前朝餘孽憋得太緊,這樣也能給咱們雙方之間一些緩和的空間。”
沈容興聽到這話之後點了點頭,他感覺這句話說的好像有幾分意思。
確實不能把前朝餘孽逼得太緊,要是萬一真的把那些人逼得太緊,自己日後絕對還會受到刺殺。
而且才剛剛當皇帝幾天的時間,萬一莫名其妙的死掉,他豈不是會更加後悔?
有了老太監的勸說之後,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而牢房裡麵的那些前朝之人全部都被無罪釋放。
韓姝自然也不例外。
可他們身無分文,出了監牢也不知道到底應該去哪裡。
從監牢裡麵出來之後,韓姝有些迷茫的看著自己麵前的天空,他已經有整整幾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過這樣的天空了。
“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小丫頭緊緊的貼在韓姝旁邊,從進入監獄的那一刻開始,小丫頭就一直在替自己家夫人著想。
“我們還要繼續跟少爺他們在一起嗎?”
隻見小丫頭憂心忡忡的抬起頭。
“其實這件事情跟我們本就沒有任何關係,要不是因為受到了少爺等人的牽連,我們怎麼可能會在牢獄之中呆這麼長時間?”
“如今好不容易才終於遇到了這麼一個大赦天下的機會,要不然咱們還是趕緊想辦法離開吧,至少我們能夠找一個安穩的地方平安度日,也算是了此殘生。”
韓姝知道小丫頭是完全為了自己好,但聽到小丫頭的聲音之後,她的眼睛裡麵卻還是閃過了一絲無奈。
“如今我早就已經是他們家的人,既然如此,那我就沒有資格再去想著彆的,更沒有資格再去說那些不該說的。”
小丫頭知道夫人的品行,最終還是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話。
就在他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小丫頭急匆匆的來到了韓姝麵前,對方先是行了個禮,這才終於畢恭畢敬的送上了一個信封。
“我們家夫人知道夫人是今天被放出來,所以早就已經命令奴婢在這邊等著您了,夫人已經在京郊給您準備了一處可以落腳的院子,您現在就可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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