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聖。這個名字徐平在徐滄口中倒是也聽說過,算得上是徐滄的師長。
老爺子喊張啟聖老師,那我喊他一句師公沒毛病吧?徒孫求師公辦事,天經地義吧?
徐平盤算了一下,開口說道:“薛姑娘不必如此,徐某既然開口了,自然作數。君子豈可無信?”
“老鴇,本世子會差人給你送來五千兩銀票。自今日起,三個月內,本世子不希望有任何人為難薛姑娘,你也不能將其身牌掛賣。能否做到?”
“殿下放心!殿下放一萬個心!”老鴇臉都笑成了菊花。薛若薇的身牌賣了七千餘兩,賣完之後清白還在。又可以入賬五千兩,還什麼都不用做。這不妥妥的白嫖嗎?
就在老鴇心中竊喜的時候,徐平繼續開口道:“不過,既然老鴇答應了此事,那麼今日的身牌售賣自然做不得數。況且,本世子今晚也並未要薛姑娘清白。所以……”
“所以什麼?”老鴇呆呆的問道。
徐平將手伸到了老鴇麵前,淡淡的說道:“七千二百兩,退錢!”
聞言,老鴇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隨即,苦著臉回道:“殿下,能容奴家捋一捋嗎?”
吳鎮疆可沒給老鴇好臉色:“捋什麼捋,趕緊退錢。”
怎麼三言兩語之間,還倒虧了兩千二百兩???
“殿下!這不合規矩吧?”到手的銀子要吐出去,老鴇的臉都成了豬肝色。
吳鎮疆板著臉說道:“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我且問你。”
“三月之內不為難薛姑娘,不掛售其身牌,你可答應了?”
“答應了啊!”老鴇點了點頭。
“今晚我賢弟可曾入其閨閣?”
“未曾啊!”
“薛姑娘今日可失了清白?誤了教坊司落紅的生意?”
“沒有啊!”
“那你還不退錢?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本司首沙包大的拳頭招呼你?”
……
無奈之下,老鴇隻能把李德發給的七千二百兩銀票又遞給了徐平。
“薛姑娘,這幾個月你先安心待著,我會儘快將你帶出去。”
“若薇拜謝世子殿下大恩。”薛若薇感激涕零。
“那今日就先到此。走吧,吳大哥。”
見徐平等人準備離去,老鴇急忙開口問道:“殿下!殿下啊,那五千兩銀票?”
徐平頭也不回的說道:“本世子說了會差人給你送來,你不必擔心。三個月內,薛姑娘一切安好,銀票自然會到你手中。”
“不,不是今日給嗎?”
“本世子何曾說過是今日給你?”
白嫖的原來是這位世子殿下!老鴇聞言差點沒昏死過去。
七千兩啊,七千兩!!!!
老鴇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望著薛若薇悠悠的說道:“姑娘,回閣吧!”
此時,徐平突然回頭,看著薛若薇說道:“薛姑娘,這世間萬難,終有過去的時候。我也有句話,贈予姑娘。”
薛若薇,半蹲以禮。“敢問殿下是何?”
“你且聽好:紅樓苦酒可為樂?笑看春來萬物生!”
念完之後,徐平什麼話都沒說,便轉身離去。
薛若薇小愣一會,又會心一笑。簡單兩句話,卻也給了她一縷期待。
日子嘛,總是要有些盼頭。三個月的時間,不長!
……
皇城內。
文德殿。
隆聖帝正在執筆揮毫,劉辟在旁一邊研墨一邊問道:“陛下,戌時了。今夜可還移駕鳳寧宮?”
隆聖帝想了一會,笑著說道:“月華今日想必已經見到徐平,那丫頭此時應當高興的緊。擺駕月華宮,朕去瞧瞧她。”
……
此時的月華宮和隆聖帝所想,那是截然不同。
宮內一片狼藉,紀月華雙眼通紅,幾乎將殿內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