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抬手打斷了他,繼續說道:“此事我來處理。”
“張掖!”徐平大聲喊道。
“永寧,你身份敏感,不要衝動啊!”吳鎮疆急忙說道。
徐平雙拳握住,眉頭緊鎖。
“你雖是王府世子,但你沒有官爵在身,這種事情你沒有權利處理。不如我即刻進宮請旨。”吳鎮疆拉住徐平,低沉著說道。
徐平點了點頭。“旨是肯定要請的。你放心,我有分寸。”仔細考慮之後,徐平繼續說道:“此事必須先斬後奏,否則就會如李慶所說,黃花菜都涼了,最後肯定也是高拿輕放。
吳大哥,你將司衙大令借我用作出城,我先帶人前去。你即刻進宮請旨,一定要告訴陛下,我已經帶人去了。否則陛下今晚定然不會下旨。”
“你要帶玄甲衛前去?”
“玄甲衛是我靖北王府的私兵,不受武政府節製,不需要兵符。就這樣。”
吳鎮疆到底是軍旅出身,沒有過多考慮便應了下來。“好,那我這就入宮。”
……
原本高懸於蒼穹的明月,黯淡了幾分。
大片烏雲漸漸擴散開了,幾息時間,便將夜空完全籠罩。
“世子!”張掖在聽到喊聲後快步跑了出來。
“通知所有玄甲衛,包括暫駐京衛司的那些,披甲集結,隨我出城。”徐平深吸了一口,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張掖沒有多問半句,迅速掏出懷中火折,點燃玄甲衛特有的煙桶。張掖沒有多問,徐平讓他乾嘛,他就乾嘛。
瞧見這一幕,李慶和高遠對視了一眼,他們意識到事情好像整大了。
張掖沒有逗留,轉身變回府披甲。
徐平看向倆人。“一會你們在前麵帶路,若是有所顧慮,到達之後你們就先行離去。”
倆人聞言一同點了點頭。
大半個時辰過去,玄甲衛眾人集結完畢。靖北王府門前一千精甲騎兵,可謂聲勢浩大。
前來報信的李慶更是頭皮發麻,他從小在神京長成,也可謂見多識廣。卻從未看到過如此精良的軍隊。
張掖牽著一匹黑馬來到徐平跟前。“世子,都已準備妥當。”
此馬名喚紫電踏雲騅,本為徐滄坐騎,在徐平入京之時一並順了過來。
“呼!呼!”踏雲騅打了幾個響鼻,徐平走上前去輕輕撫摸著馬鬃,隨即驟然一躍,跳上馬背。“吳鎮疆已前往皇宮,咱們也該出發了。”
“咚!咚!”
“子時已過!夜深人靜,百無……?”
又有打更人路過,王府門前的上千精騎,嚇了他一跳。
不過這與他有何關係?
打更人並未停留。
“子時已過!夜深人靜,百無禁忌!”
“咚!咚咚!”
看著遠去的打更人,徐平抬手一揮,大聲喝道:“出發!”
……
……
小池村。
武成道躺在馬車內,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他不知道為何,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幾息過後,武成道跳下馬車,來到護行軍士休憩的地方。
抬眼望去,小樹林前一個大大的土坑,裡麵躺著幾十具屍體,正是反抗暴行的小池村村民。土坑邊角還有幾具裸體女屍,亦被丟棄在內。
村內壁牆下,蹲著一大群瑟瑟發抖的村民。他們眼神中充滿著恐懼,迷茫,憤怒,還有些許不甘。
巡邏的士兵看見武成道,急忙跑了過來。“殿下有何吩咐?”
武成道雙眼微眯,眉頭深鎖。半晌過去,卻搖了搖頭,一言未發。
也許是從小的經曆,讓他養成了極為謹慎的性格。武成道拔出佩劍,用力敲擊鐵器。“都起來!都給本皇子起來。”
深夜之時,便是一小點動靜都會引起騷動,何況是如此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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