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泥於古,善開新境。”
“何以致之?”
“勤於思,勇於索,不拘一格,方能有所斬獲。”
“學術之用,何也?”
“啟智,修身,經國,濟世。”
正當孟然準備繼續提問之時,徐平抬手打斷了他。“你問了那麼多,可否容我一問?”
“請指教。”
“汝因何而修學?”
“自然是為了功成名就,青史留名,這有何可問?”孟然略帶不屑的回道。
徐平搖了搖頭。“膚淺,小道爾。豎子不足以論。”
聞言,孟然怒聲嗬斥。“狂妄!然修學數載,心中所願乃大道正途。汝豈可辱我?”
“小道就是小道,何來的羞辱一說?”徐平歪嘴一笑,老子要開大了。
“你……你粗鄙不堪!既然汝言吾之所願為小道爾。那汝呢?汝又有何話說?”孟然破防。
“功成名就,青史留名?嗬嗬!可笑可笑!”徐平緩緩走到大殿中央,環顧四周,繼而高聲說道:“吾輩修學,當: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言罷,徐平雙拳緊握,橫渠四句千百年來雖難以實現,但卻不失為讀書人應有的畢生所求。
隆聖帝立身而起,連帶禦案之上的茶壺都被打翻。
台下眾人,無論是大周,還是元武,皆是目瞪口呆,震驚不已。
這,是一個十六歲少年之所願嗎?
良久過去,殿內依然鴉雀無聲。
殿柱旁的紀月華早已臉頰通紅,眼泛桃花。這就是自己中意的人啊!
“陛,陛下!”還是劉辟先回過神來,在旁小聲提醒。
隆聖帝漸漸回過神來,若大周少年人人有此誌氣,萬世可期。
“世子高誌,當屬大才!”不知是誰小聲說了一句。
頓時,殿內眾人齊聲喝道:“徐世子高誌,當屬大才。”
“永寧!”紀月華用力的朝著殿中央的徐平揮了揮手。
“月季花?她怎麼在此?”徐平倒也未曾多想,繼續開口道:“孟村夫,你還有何要問?”
“我…我……”憋了好半天,孟然嘴裡也蹦不出兩個字。
“大聲點,你嗓子拉家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