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半個時辰後,魏冉將戰馬勒停。
穀內狹窄而崎嶇,隻能容納涼州營單列通過。地麵凹凸不平,周圍還布滿了碎石和砂礫,大軍行進極為不便。
一陣狂風吹過,穀內發出尖銳的呼嘯聲。涼州營的戰旗隨風飄揚,獵獵作響。
“將軍?”
“噓!”魏冉將手指立於人中。“傳令:後軍變前軍,依次退出此穀。我們中伏了。”
偏將聞言,急忙揮舞著令旗傳信。
“籲!!”大軍望旗而動,勒住馬栓,緩緩調轉馬頭。
就在涼州營準備撤軍之際,峽穀兩側忽然擂鼓震天,無窮無儘的強弩、步卒探出頭來。數百道龍驤營和井安營的旗子迎風揚起。
“魏冉!本將在此恭候多時了!”
魏冉抬頭望去,看著鋪天蓋地的元武兵甲,心中頓生濃濃悔意。
他知道,身後這幾萬涼州營大軍,很有可能要因為他的判斷錯誤而葬身此處。
“魏侯爺,你戎馬半生,戰功累累。我元武皇帝陛下求賢若渴,禮賢下士。你何不舉兵來投,亦不失封侯拜將。”宇文逸大聲喊道。
“侯爺,我等十數萬兵馬埋伏於此,不惜以三十萬石糧草為引,誘你前來。如今的你,已是甕中之鱉,隻待本將一聲令下,爾等頃刻間必將灰飛煙滅。
聽耿某一句勸,投降吧。
不要白白枉送性命,埋骨在這邊疆野嶺。”
魏冉聞言勃然大怒,當即拔出腰間佩刀。“匹夫!休得辱我!為將者,自當死於沙場,何須馬革裹屍。”
言罷,魏冉勒馬轉向身後的涼州營眾將士,高聲喝道:“身為軍人,寧可進一步死,絕不退一步生。弟兄們,舉起你們手中兵刃,為國儘忠的時候到了。”
宇文逸眉頭皺起,他知道魏冉投降的可能性不大,但還是心中頗有惋惜。兩人在這西北荒涼之地,對峙了十年之久,雖各為其主,亦是英雄相惜。“魏侯爺,我兩營兵馬,已將爾等團團包圍,想要逃出生天,無異於癡人說夢。侯爺當三思而行。”
魏冉抬起手中偃月刀,遙指對方,放聲大笑。“哈哈哈!宇文逸,你我相識也有些年頭了。你乃當世名將,若死在你手上,也算幸事。
來吧,本侯尚好的頭顱,等著你來取!”
宇文逸微微點頭,深吸一口氣,抬手一揮。“放箭!”
令下!
漫天箭雨傾瀉而出,木樁巨石滾滾襲來。
看著眼前這一幕,魏冉目眥欲裂。
無數箭矢遮天蔽日,大量石木碾壓而過。或中甲胄,或中麵盔,或中馬匹,或將人穿透。一時之間,涼州營眾將士人仰馬翻,哀鴻遍野。
“不要亂,舉盾,快舉盾。”魏冉一邊抵擋著無數襲來的箭矢,一邊大聲指揮。
隻片刻功夫,涼州營便已死傷大片。
數陣箭雨襲過,宇文逸拔出佩刀朝前揮下。“擂鼓!殺!”
“殺!!!”
狂風呼嘯,旌旗獵獵。
戰鼓雷鳴震天,兩軍如潮水一般向前衝去。刹那間,金鐵交鳴,刀戟狂舞!喊殺聲、馬蹄聲響徹雲霄。
時間流逝,戰況愈演愈烈。雙方長刀交錯,盾鎧互擊,每分每秒都有人在倒地。狹隘的山穀內已是屍堆如山,血流成河。
隨著雙方將士短兵相接,宇文逸縱馬挺槍而出,兵鋒所向,直取魏冉。
見狀,魏冉亦拍馬而上,手中偃月刀猶如狂龍出海,七境圓滿的氣勢噴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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