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拿起一份輿圖遞給了對方。“你知道現在的梁國正在發生什麼嗎?”
“學生不知”
“梁獻帝幼承大位,難以服眾。如今的梁國朝堂之內,叔侄相爭,文黨專權,外戚乾政。而朝堂之外,各地藩王、刺史擁兵自重,不奉朝廷。
每一個朝代的滅亡都是從內亂開始,我若是元武皇帝,定然會對大梁用兵。”
陸錚打開了已拆封的書信,再次仔細的看了一遍。隨後起身將輿圖鋪開,拿起案台上的筆在輿圖上畫出幾個標識。
“宇文逸若是攻陷了定平關,元景帝有三個選擇:
其一,據守武都,鞏固駐防,不對大梁用兵。
其二,召回宇文逸,放棄武都,據守定平關,而後兵發大梁。
其三,兵分兩路,同時對梁、周用兵。”
白衣男子也站起身來,目光彙集在輿圖之上。“若按先生所說,元景帝肯定不會放棄出兵大梁。
若要同時對兩國用兵,元武也沒這個實力,所以他會召回宇文逸?”
陸錚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以宇文逸的性格,他未必會聽召。”
“先生是打算……”
陸錚拿起桌上的輿圖,驟然合攏。“隻要宇文逸拒不退兵,咱們就有機會為大周除了這個禍患。”
“若是定平關未失呢?”
“宇文逸可不知道瑜州營和戍邊司已經馳援武都。若是定平關未丟,那接下來就是韓忠的事了,與咱們無關。下去辦事吧。”
白衣男子躬身行禮,繼而轉身離開。
陸錚來到酒館後院,抬頭望著北境,心中不勝感慨:亂世紛紜,群雄逐鹿。這天下,會成為誰的天下?
……
康州,彝嶺山脈。
“蕭兒,你與長公主大婚在即。此戰之後,你便返回大都吧。”說話之人正是康州刺史宇文逸。
宇文蕭微微點頭。“父親,經過一整日的追殺,魏冉如今身邊不足千騎,今夜定能將其擒殺。”
“為父倒是沒想到,魏侯居然破入了八境,否則他安能逃亡到現在。不過此去定平還有二百餘裡,他注定要埋骨於此。繼續行軍!”
……
“駕!”
“駕!駕!”
“侯爺,還有不足二百裡就到定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