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此!”
“什麼???”聽完聖旨,宇文逸整個人血氣衝霄,滿臉不解。就算不同意鎮東軍前來,也不至於讓自己退軍啊。“陛下?這…這是何意啊?”
看著眼前滿臉疑惑的宇文逸,傳旨太監心中暗自搖頭。“宇文將軍,咱家觀將軍尚未攻克定平,既是如此,即刻拔營撤軍吧。”
見宇文逸久久未言,太監眉頭微微挑起。“將軍,接旨吧。”
宇文逸眼瞼不停顫動,手中雙拳已然握緊。他早已修書給了秦王武敬山,雖尚未收到回信,但他料想鎮東軍應當已經開拔。
如今要是撤軍,且不說錯失了如此大好良機,甚至這些日子陣亡的將士也全都白白丟了性命。
宇文逸緩緩站起身來,眼神冰冷,眉尖皺緊。“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對於定平的現狀,陛下有所不知。若是我軍拔營撤退,魏冉必然率軍掩殺,屆時康州軍將損失慘重。恕本將無法領旨。”
“你……?”聞此言,傳旨太監大驚失色。“宇文逸,你敢抗旨?”
見狀,隨行的禁軍紛紛抽出了隨身佩刀,營內頓時一片肅殺。
康州軍眾將士即刻走上前來,將一眾禁軍團團包圍,同時,亦拔出了隨身兵刃。
雙方當即陷入了對峙。
太監高舉聖旨,大聲嗬斥。“你要乾什麼?你們想造反嗎?”
宇文逸抬手一揮,示意眾人收起兵刃。隨即轉身朝著大都方向躬身以禮。“本將領兵在外,為國儘忠,出此下策,實乃迫不得已。煩請公公轉告陛下,如今攻克涼州,指日可待。戰事一旦了結,微臣即刻趕回大都,靜待陛下聖裁。”
傳旨太監滿臉不可置信,止不住的微微搖頭。他知道,宇文逸的政治生涯,算是完了。“宇文將軍……你要三思啊。”
“來人!”
“末將在!”
“送諸位禁軍兄弟出營。”言罷,宇文逸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待禁軍走後,宇文逸望著營門外,深深歎了口氣。元景帝若是知道他私自傳信武敬山,調集鎮東軍前來。他有一萬個腦袋都不夠砍。
……
對於皇帝的旨意,宇文逸其實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一來皇帝並不想東進;二來怕自己功高蓋主,難以製衡;三怕自己坐擁康涼二州,心生不臣。
宇文逸雙眸無神的回到了營帳之內,隨即斜靠在軟榻上,拿起案台上的輿圖,一把撕成粉碎。“陛下為何如此啊,我宇文氏三代為臣,世受皇恩,豈會有不臣之心。”
元武經四朝雄主,方有今時之強。東拒大周,南鎮大梁,能臣如雲,帶甲百萬。到元景帝這一朝,鼎盛之勢,已達巔峰。
可即便如此,卻依舊未在疆域上有所建樹。當年涼州七郡淪陷,也不過是撿了大周內亂的便宜。在宇文逸看來,如今的定平唾手可得,隻需朝內鼎力支持,他定能一舉蕩平涼州。
皇帝防範,朝堂製衡。身有報國心,卻難抒報國誌。
營帳外傳來了陣陣腳步,片刻之後,宇文蕭揮起帳簾,衝了進來。“父親,你糊塗啊。”自傳旨太監走後,營內議論紛紛,傳令回營的宇文蕭已然知曉了先前的事。
“蕭兒,你來了。”宇文逸將手中撕碎的輿圖隨意丟散在地上,心中無奈之情,難以言表。
宇文蕭來到軟榻前,將其父扶正。“父親啊,您怎可抗旨啊?如此一來,就算立下天大的功勞,也將成為泡影。甚至我宇文一族恐怕也到頭了。”
聞此言,宇文逸怒從中來。“為父全都是為了元武,上無愧於君恩,下無愧於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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