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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信的話有理有據,讓原本焦慮不安的顧秋嬋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
“那我們……”顧秋嬋正欲開口,卻被顧應痕怒目一瞪。
“周太師,你是想借此消耗諸侯與藩王的實力?”
周信見狀,頓時眉頭一緊,語氣加重了七分。“太後娘娘話未說完,鎮國公何以插言?這是為臣之道、為臣之禮嗎?”
“嗬嗬嗬!”顧應痕拂須一笑。“周太師是在斥責本公嗎?”
氣氛壓抑不堪,朝內文武皆不再言。顧秋嬋無奈,抬起手肘,輕輕推了推梁帝的身子。
小皇帝支支吾吾,幾息之後,方才諾聲說道:“國,國公,也是為了大梁。無,無妨的。”
“哎!”周信不由的長歎一聲。內有外戚乾政,外有藩王擁兵。滿朝上下,爭權奪利,勾心鬥角,大梁已是風雨飄搖。“陛下、太後,老臣願出使大周,以解我朝之困。”
“陛下,太師言之有理。隻要大周願意與我朝聯手,何懼元狗?待我朝開放飛雲關,引周軍自玉螭入境,兩軍夾擊,南安兵馬腹背受敵,必將全軍覆沒。
到那時,周朝舉國南下,他南安還不俯首待宰?”話到此處,吳青峰單膝跪地。“末將願領兵東進,以拒南安。”
見對方請旨領兵,顧應痕微微一笑。“吳將軍,你到底是想領兵東進,以拒南安。還是想與嶽山王合兵一處,意圖不軌?
陛下,太後。臣以為,此時我朝不應分兵東進。南安犯境,自有嶽山王應對。至於元武南下,臣自可領兵拒之。
南安之事,就不必勞煩車騎將軍掛帥親征了。”
聞言,吳青峰雙目充血。“顧應痕,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爭權奪勢。我朝已是危在旦夕,你到底意欲何為?”
“吳青峰,不讓你領兵掛帥,你就雷霆震怒。你還敢說沒有外心?
陛下,太後。依臣看,要想攘外,必先安內。吳青峰狼子野心,意圖不軌,應當就地緝拿,移交法辦。”
“你…你…”話到嘴邊,吳青峰仰天長歎。“先帝啊,你睜眼看看吧。大梁的江山社稷就要斷送在此人手裡了。”
“來人!”顧應痕拂袖一揮,侍衛當即湧入殿內。
看到侍衛入殿,梁帝幼小的身子顫抖不已,小手緊緊抓住顧秋嬋的袖袍。“母,母後。”
顧秋嬋扶穩幼帝,臉上滿是無奈。“且慢,吳將軍也是為了……”
顧應痕眉頭一皺,並沒有給自己女兒說話的餘地,“太後,本公都是為了朝廷,為了我大梁的江山社稷。”言罷,他大手一揮。“帶下去。”
“顧應痕,你簡直喪心病狂!吳將軍戎馬一生,數敗元武於關外,即便是先帝在位之時,亦對其禮遇有加。你要斷我大梁國柱嗎?”傅康大喝一聲,當場將侍衛攔住。
此話一出,殿內群臣紛紛小聲議論。大梁車騎將軍吳青峰,軍神榜第五,三十年戎馬,名震六國,元武對其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傅將軍,有些話可彆亂說。”
“顧應痕,吳將軍乃大梁國柱,你不要太過分了。”言罷,衛國公亦是緩步而出。
周信抬眼看著這個皇城金殿,心中亦是悲涼不已。曾幾何時,梁國也是不亞於元武的強國,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鎮國公,領兵之事暫且不論。吳將軍並無任何過錯,你何必咄咄逼人。”
隨著傅康、孫振嶽與周信開口,殿內朝臣亦是同聲附和。
這些朝臣並沒有多在意吳青峰的下場。不過是元武與南安將大舉來犯,對方還有用得上的地方。亡國之臣,還是沒人想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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