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休息了,抓緊辦正事吧。”言罷,徐平換上一身黑袍,朝著門外緩步走去。
見狀,英月娥亦起身離去。
大半個時辰後,徐平等人悄然出現在了溧陽郡的城牆外。
看著眼前古樸而巍峨的城牆,徐平心思一沉。“避開城卒,尋個隱蔽之處鑿牆。本使到要看看這城牆到底有何古怪,為何所有勞工都找不到了。”
聞言,幾人相視一眼,而後紛紛四散開來。
徐平本欲親自動手,英月娥卻是將之攔住。“世子,還是我來吧。”
“不至於,花不了什麼功夫。”言罷,徐平朝著城角一躍而去。
不過一會,眾人尋得合適之處,紛紛起手鑿牆。
本以為會耗時甚久,可堪堪一炷香的時間,城牆上便被鑿出許多窟窿,這讓眾人大吃一驚。
隨著一聲脆響,徐平所在的牆角,亦是鑿開一處缺口。“果然如此。”俯身望去,但是見牆內使用石料,均為空心石材。裡麵更有大量砂礫與碎土。
“世子……”
徐平眉頭緊鎖,臉上滿是陰沉。“黃世安還真是好膽啊,竟敢在城牆上動手腳。怪不得勞工都已失蹤,應當是遭其毒手了。”
片刻之後,眾人再次回到原位。所有人反饋的訊息均為一致,城牆內部全是填土與砂碩,根本不是實心牆。
許陽雙拳緊握,滿臉怒容。“這等豬狗不如之輩,城牆乃是一城命脈所在,他竟然如此下作,簡直罪該萬死。”
“去把牆洞填好,儘量複原,不要讓其發現。辦妥之後,咱們回驛館再說。”徐平心思愈發沉重。連城牆都敢動手腳,何況是修路。甚至所謂的山害,恐怕也另有蹊蹺。
聞言,眾人紛紛回去填坑,唯獨宇文蕭還留在原地。
徐平略微有些詫異。“怎麼了?”
“鑿牆的窟窿,我之前便已填好。留在此處是有些話想與你說。”宇文蕭的神色有些凝重。
“何事?”
“早在定平,我就與你說過,元景帝打算開春之後興兵大梁。此戰若起,要不要請旨前往涼州?如若要攻打井安與武關,我可以為先鋒。”
看來宇文蕭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徐平搖了搖頭。“不光是元武,就連南安也會出兵大梁。未與你說,是因為還不確定。”
“南安也想分一杯羹?”
徐平微微頷首。
宇文蕭神色黯淡了幾分。“如果南安也插手此戰,那就不適合攻打康州了。”
徐平頓時來了興趣。“你怎麼看?”
“若是武敬遠邀南安一同出兵,那就說明他此戰已經下定了決心。對於東境勢必會嚴加防範。
父親雖然陣亡,但是康州軍的主力尚在,武敬山也會率鎮東軍前來康州,元武國內也一定會往康州提前增兵。
強攻代價太大,還未必能有斬獲。”
“那依你之見?”
見徐平這麼問,宇文蕭嘴角上揚。“大周自然是全力攻打南安。勝可逼其退軍,讓元武與大梁死鬥。大勝,當可謀其一國,一舉揮師南都。”
……
宇文蕭的想法與自己倒是不謀而合。徐平展眉一笑,而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彆急,有的是機會。”
宇文蕭微微點頭,不再言語。
待到收拾完畢,眾人快速朝著驛館而回。能如此順利,全賴瑜州多年沒有戰事。門卒侍衛略有鬆懈,休憩打盹,也實屬正常。
回行的上,徐平時不時的用餘光掃向宇文蕭,心中亦有些期待。此人為帥,裴擒虎為將,能有不俗的表現。
待到驛館,徐平等人圍坐在一起。無論是瑜州營副將被誅,還是提前發放餉銀,對於徐平此行來說都大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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