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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駕內,司徒嫻韻的臉色略顯蒼白。即便調養了多日,押運糧草也把她折騰夠嗆。
“小姐,要不秋兒去吧。您身子尚未痊愈,可彆著涼了。”看著主子這番模樣,秋兒不禁有些心疼。
聞言,司徒嫻韻鬆開車簾。“這裡的賬冊尚未核對,青州下來的糧草也尚未清點完畢,這些事你辦不了。”
“小姐,這些事你平日裡都不管,怎的今日想著親自押送?”秋兒麵露不解。
司徒嫻韻嘴角微揚,臉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笑意。“多日未見,本小姐想那根木頭。
軍營事多,五軍司不好帶,近日送去的糧草與軍需爺爺還沒打條子,咱們去看看那死木頭有什麼要幫忙的地方。”
“您不是說與他不能經常見嗎?免得皇帝看出什麼?”
“無妨!”司徒嫻韻輕咳了幾聲。“他的糧草軍需本就由布政府調撥,何況大軍開拔在即,現在不用過多避嫌。”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後方的幾輛馬車陸續陷入了深坑,任憑馬匹如何用力,車子都無法動彈。
見狀,駕車的侍從翻身下車,趕忙跑上前去。“大小姐,車輪陷進去了。”
聞訊,司徒嫻韻抬手掀開簾布,眉頭亦是微微皺起。“一點小事都辦不利索?趕緊弄出來!”言罷,她緩步從車內走出,隨之一躍而下。泥水飛濺,惹得裙紗一片汙漬。“快些,天黑之前必須入營。”
“一、二、三!推!”旦見其人,幾名身強力壯的護衛立刻衝了過去,不敢有絲毫懈怠。
“這邊,這邊墊起來!”
“都使勁些,快,快把糧袋扶穩!
“小姐,傘!”秋兒趕忙為其遮住。
見此情形,司徒嫻韻揚了揚手。“快將篷布蓋好……”
雨中,時間仿佛減慢,許久過去,剛有車駕脫困,後方又有新的陷坑。
雨水不斷地打在篷布之上,有些已經開始滲漏,逐漸浸濕了糧草
見狀,一名護衛趕忙上前問道:“大小姐,篷布有破損和滲漏,得修補一下,不然糧草受損就糟了。”
聞言,司徒嫻韻語氣更低了幾分。“還不趕快!這也需要來請示?”
“是!是!”護衛低頭應道,轉身去尋找預備的修補材料。
站在雨中,即便有人打傘,司徒嫻韻的裙袍依舊被浸濕得略顯狼狽,其麵容之上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而這時,淋得渾身濕透的護衛,忍不住問道。“大小姐,這雨太大了,要不要您先回車上稍待?”
聞言,司徒嫻韻並未言語,她轉頭看了看車隊,心中隻想儘快將糧草送達。
“小姐,要不先回車上吧?”一旁的秋兒也是隨之附和了一聲。
“不緊盯著他們,本小姐不安心。”對於這些忙碌在雨中的護衛,司徒嫻韻的眼中卻沒有絲毫憐憫。“再快些。莫要誤了時辰。”
聽其這麼一說,眾人不敢再言,隻能默默加快速度。
隨著時間推移,車隊終究是緩慢的行過了這段坑窪不平的爛路。
即便如此,雨越下越大,整條城西官道也隨之變得泥濘不堪,馬蹄不時打滑,隊伍的行進速度亦是越來越慢。
車駕內,司徒嫻韻時不時的揭開簾布探頭回望,看著緩慢行進的車隊,她的心中也是有些煩躁。時間越久,糧草就越有可能受損。想到此處,她搖頭說道:“秋兒,你去支會一聲。讓下人們打起精神,能在戍時之前趕到大營,小姐重重有賞。
誰若是偷懶偷閒,那就彆怪小姐不給活路。”
城外,運糧隊的眾人咬緊牙關,在雨中艱難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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