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世子前些時日已與孩兒私下見了麵,隻要大梁兵敗於元武,咱們武成王府的機會可就來了。”
聽聞此言,寧毅沉思了許久。
他至外堂緩步走向演武場,一路上都未曾再言半句。
見此,寧武亦是隨行於其身後,也未再過多進言。
眨眼一個時辰過去。
演武場內,寧毅氣沉丹田,吐出一口濁氣,而後將手中兵刃遞給了其子。“你母親不讚同為父起兵是有道理的。
即便戍邊司調給了徐平幾萬人馬,那也還有十餘萬精兵。倘若徐滄不牽頭,沒有人可以牽製韓忠。正麵對上戍邊司,咱們的機會同樣不大。
即便僥幸取勝,京城還有五軍司、戍京司,以及李孝師的徐州營。
這還沒算上城防營與禁軍。”言罷,寧毅抬頭望向蒼穹,臉上露出些許無奈。
接過長刀,寧武將之輕放於兵器架之上。“母親與徐滄常有書信往來,可他始終沒有任何表態。
歐陽正奇南下,皇帝立馬就派人前來賀州宣旨,他和徐滄之間必然有著咱們不為所知的交易。
否則,他不敢如此行事。”
“這個怪不得他……”寧毅搖了搖頭。“徐滄是戍邊王,他要麵對的不光是皇帝,還有北蠻那些個賊狗。
他要是起兵作亂,蠻狗定會南下。皇帝也是吃死了這一點,才敢做手腳。
這期間的關係極其微妙,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要想讓徐滄掀桌子,除非……”
“除非咱們給他添把大火。”寧武雙手抱拳,而後躬身一拜。“徐平去大梁駐軍,他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徐滄還如何坐的住。
無論是由什麼導致,派其子率軍入梁的都是皇帝。
隻要徐滄起兵,一定會分部分鎮北軍留守燕嶺關,待到他和韓忠對上,多半是兩敗俱傷。”
聞言,寧毅側眼看了下其子,而後笑著將之扶起。“打他兒子主意的人不少,想弄死他兒子的你還是第一個。
徐平是你母親的義侄,你母親不會同意的。武兒,並不是隻有他兒子出事他才會起兵,你這步棋可不好。
與其和陳王暗通,不如和徐滄言明。隻要他起兵,倘若拿下了神京,為父願意擁他稱帝。
徐滄的名望可比咱們高多了,他戍邊多年,勞苦功高。他造反,百姓們的接受程度會更大。
皇帝既然向賀州的兵權下手,離收拾咱們也不遠了。時不我待啊……”
“父王,徐滄恐怕沒有稱帝的念頭。”
“嗬嗬嗬!權利啊,是個容易讓人窒息的毒物。徐平小小年紀便駐軍一國,這樣的權利,他把控不住。
徐滄不想稱帝,他兒子呢?為父在定平見過其子,那可不是個安分的主。”話到此處,寧毅的臉色變得舒坦了許多。“賀州沒有什麼戰事。待為父修書一封,你親自去一趟大梁,留在徐平的身邊辦差。
他要是沒有這個念頭,你就幫他製造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