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薑雲裳冷哼一聲。“荒謬!又想謀京城兵馬,又想駐軍紫萍以虎視奉天。徐平,你這算盤都快砸我臉上了。
扳倒一個顧應痕,卻又弄來一個徐應痕?你在說笑嗎?”
“嘖嘖!果然是急了。”徐平搖頭擺了擺手。“我說過,大梁的江山還有一半是你薑氏血脈,這和顧應痕謀逆能相較嗎?”
“若真按你這麼說,其子顧明軒覬覦我久矣。嫁給其子,顧家的後代中一樣有著一半薑氏血脈。”
聽她這麼說,徐平倒是頷首點頭。“你說的沒錯,是這麼個理。還在大周之時我便與你說了,送你來聯姻,顧應痕就已經失去了先機。”
“你這野心還真是毫不掩飾。”薑雲裳走至一旁,自顧自的坐回了軟榻。
“什麼話?徐某也不想啊。”徐平亦是緩緩入座。“我麾下有一將,名喚宇文蕭,你應該聽過他的名頭,他可是天天盼著揮師元武。
除去他,徐某也很想收拾元武啊。老爺子北伐,武敬遠必然出來搞事,不弄他我睡不踏實。”
“所以你就……”
薑雲裳話未說完,徐平繼續開口。“元武天天欺負大梁,怎麼著,你這個梁國公主就不想揍它?
似顧應痕這種人,元武若攻克北境,他怕是會率部投敵吧?
換徐某來掌權,可就不同了,這是本質上的區彆。”待徐平言罷,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此時,營帳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一名兵卒稟報道:“大將軍,有新的情報送達,軍師已在帥帳等候。”
徐平揮了揮手。“知道了。你去回報軍師,就說本將稍後就到。”
“諾。”
待人走後,徐平抬眼望向帳外,而後緩緩站起身來。“還沒考慮清楚?徐某的耐心有限。”
聞言,薑雲裳暗歎一口氣。“我會修書送去嶽山,至於嶽王會不會答應,我無法向你保證。”
“這就夠了!我相信你知道怎麼寫。”言罷,徐平快步離開營帳。“雲裳公主,合作愉快……”
看著徐平離去的身影,薑雲裳站起身來大口喘著粗氣。當其拔刀之際,她還真以為對方會殺了自己。
與虎謀皮?亦或是驅虎吞狼?這個少年不好應付,稍有不慎,他恐怕就會翻臉。
對於如今這樣的局勢,薑雲裳也不知自己的選擇對否。不過有一點她認同,顧應痕謀逆,薑氏會滿門被誅。
徐平的話,未必……
……
回到帥帳,陸錚早已在此等候。
見徐平入內,他快步迎上前去。“世子殿下,梁境哨子送來的,看看吧。“
接過信函,徐平越看神色越差,大梁北部的戰局遠遠出乎他的預料。不過短短數月時間,薑尚武已連丟四郡,元武大軍現已兵臨盛安,陳州危在旦夕。
合上信函,徐平沒有了在薑雲裳帳內的那般淡定。若是陳州淪陷,元軍在梁境便有了立足之地,到那時,虎威關可就難守了。
一旦虎威丟了,梁國的北麵大勢已去。
“世子可知薑尚武為何會兵敗至此?”看出了徐平眼神中的深沉,陸錚亦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再多謀劃,也架不住局勢驟變。
“軍師,薑尚武雖不及慕容烈,也算是軍神榜上有名的將領。攻守之間,元武要想拿下陳州,按咱們估算,起碼要翻年。”徐平眼神中帶著幾分不解,也有幾分詫異。
“然也!世子所言甚是。”陸錚從懷中拿出輿圖。“元狗算是下血本了,不拿下大梁當不會罷休。上月初七,武敬遠從關內調撥了十餘萬兵馬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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