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後又忍不住低笑一聲。
“我說的那些有那麼好笑嗎?”他不明白沈知初為什麼會笑這麼久,甚至還笑出了眼淚。
沈知初放下手中的杯子:“是啊很好笑,我們這六年都是一場笑話,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愛著厲景深,給夏明玥抽血續命,到了今天才知道,原來配不上對方的,是厲景深。
他不配得到自己的愛,而她也早就還清了。
“我今晚想一個人安靜的睡。”沈知初澄淨的雙眼讓厲景深為之一振,不過他沒有多想,畢竟最近這段時間沈知初對他的態度一直很冷淡。
他想去抱沈知初,可看著沈知初冰冷的表情他心底開始發虛。
“沈知初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氣,可夏明玥我不得不救。”
沈知初目光平和:“我沒生氣,能和你離婚還能得到八億贍養費我特彆滿足,我隻是今晚想安靜一下,你放心我不會反悔的,我明天一定久回你的救命恩人。”最後四個字她咬的特彆重。
沈知初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可他明顯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她眼睛裡焚燒殆儘。
厲景深明顯感覺到了他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當他想要拚命挽回時已經回天乏術。
厲景深出了臥室,把空間留給了沈知初。
他一走後沈知初的眼淚就不斷往下掉,她擦了擦淚目光悲涼,她和厲景深注定錯過了。
厲景深打開電腦看著監控視頻,他實在是不放心沈知初。
本以為他離開後沈知初會倒頭就睡,卻不想她一直靠著床頭流眼淚。
看著監控視頻,厲景深感覺自己的心臟越收越緊,仿佛在慢慢腐爛。
他轉移目光深吸了幾口氣才壓抑住那股異樣的痛楚,沈知初為什麼會聽他講完六年前他落水被救的事後會哭?是因為還在還意他嗎?
外麵雨聲淅淅瀝瀝下著,照這個天氣可能明天雨都不會停。
他給綁匪打了個電話,對方沒接,過了片刻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
“厲總這麼晚打電話來考慮的怎麼樣了?”
“把時間地址發過來。”厲景深也不多說廢話。
“看來是想好用老婆來換情人了。”對方發出意味不明的嘲笑聲,“時間是傍晚六點,至於地址到時候會有人送過來,記住把錢帶上。”
“行,我會讓沈知初帶錢過去的,但你也轉告一下陳家行他要是敢傷人我要你們的命!”厲景深語氣陰沉。
“厲總,既然你已經吃著碗裡的了就不要想著鍋裡,這世上無兩全的事,既然你放棄了沈知初,看著夏明玥在視頻裡的的遭遇,你應該也能想到等待她的是什麼,你現在讓我不準傷害人不覺得好笑麼?”
這道理誰都懂,沈知初也同樣清楚。
哪有什麼救回夏明玥,分明是一命換一命。
“最後提醒您一句彆打什麼主意,夏明玥還在我們手上,想必你已經查出來我們上麵不止陳家行一人。”
“我們老大說了不會要沈知初的命,隻是想借來玩兩天,活著會給你送回去的。”
厲景深覺得對方說話的方式很熟悉,可惜用了變聲器,他實在是聽不出來端倪。
對方見厲景深沒有回應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一絲難以言語的倦怠襲來,厲景深站在窗邊用力握緊手機,手臂上青筋暴起。
..........
厲景深整晚沒睡,沈知初同樣也是,天一亮倆人吃了早飯就去了民政局。
現在離婚的人比結婚的人多,他們排了一會兒的隊才輪到他們。
倆人臉色異常平靜在這鬨哄哄的民政局裡顯得像股清流,不掙也不吵。
離婚手續不比結婚手續簡單,不過倆人昨晚就已經簽了手續,今早在民政局簽了字後就發了離婚證。
紅本換藍本,“結”字變成了“離”字,他們結婚的時候很簡單,離婚的時候也是亦然,除了過程折騰不愉快外,開始和結束都十分平淡。
結婚的時候沈知初拿到結婚證沒有真實感,而如今拿到離婚證也感覺是在做夢,她愣在原地足足恍惚了二十來秒才回過神。
她將離婚證放到包裡,豁然起身,“厲景深,我終於自由了。”
很輕鬆的語氣,像是高壓狀態下負重前行的駱駝終於卸下了身上的重量。
隨著沈知初話落,厲景深鼻腔裡牽扯出一股酸脹的脹痛,不疼,但停留在鼻腔裡總歸不舒服,酸到心疼,連帶著眼鏡都脹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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