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沈知初準時起床,跑了一小時步回來洗澡做早餐。
前世得胃癌給了她深刻的教訓,今後無論如何她都要作息正常,按時吃飯,什麼都比不過身體重要。
想到那些年她每天做好一桌子飯等厲景深回來吃,人沒等到不說,反而把胃癌等來了,沈知初嘴角掛著自嘲:她真是個白癡。
上午九點,快遞員給她打來電話叫她去取快遞,收到取快遞碼,沈知初穿了身外套,把墨鏡口罩戴上,工作日,小區人不多,一眼望過去基本上都是出來鍛煉的大爺和帶孩子的大媽。
沈知初憑著記憶取到快遞,拿回房間後拆開,一堆散裝零件,隨著她一番操作安裝後,有手指那麼長。
沈知初把這個剛安裝好的小玩意兒夾在頭發上,看起來像個平平無奇的發夾,戴在頭發上不仔細看不會引起過多注意來。
到底時間太急,隻能勉強裝好一支,等以後時間長了,必須多安裝幾樣,防患於未然。
家裡的冰箱還有些小菜,沈知初中午簡單煮了一碗麵,放了很多辣椒,她非常喜歡吃辣,對於一個胃病胃癌的人來說,不能吃辣簡直是折磨。
現在好了,她的身體健康……
很健康?
沈知初不由陷入沉思,她這個身體真的很健康嗎?沈知初有種遺忘什麼重要記憶的落差感,不上不下。
快速吃完一碗熱騰騰的麵後,沈知初回到臥室,開始無目地翻找,最終在衣櫃最底下的抽屜裡,找到了一大堆文件,而壓在最下麵的是一張“抑鬱症”病例。
時間在一年前,這個時間段是“沈清”剛離開陸霆川時去醫院檢查出來的,那個時候她才隻是輕微抑鬱症,她沒去做心裡輔導,遇到事就在心裡憋著,但隨著全網黑爆發,她的抑鬱症越來越嚴重。
沈清從小接受的就是不公平的對待,說她抗壓性強,倒不如說她是習慣了彆人的惡意。
駱駝能在高壓下負重前行,但最終壓死駱駝的隻是最後多出來的一根稻草。
她和沈清的命運何其相似,同樣都是被不公平對待,周圍人的惡意,人心無止儘的揣測,旁觀者的冷漠,把一個用笑來維持堅強的人一步步給逼入死亡。
沈知初放下手裡的病情診斷,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吃過午飯,經紀人劉強那邊也給她發來了定位,“古韻”茶館。
“古韻茶館”如其名,是一家古風古色的茶樓,沈知初收拾妥當後叫了輛網約車過去,她喜歡準時。
在一點50分便到了預約的房間號,服務員領著她進去。
劉強坐在椅子上,聽到動靜隻是微微抬了下頭,然後繼續磨茶。
沈知初快速打量了一圈,劉強並非是個大氣的人,“沈清”是個軟綿綿的受氣包,被他坑了不少錢,一起吃飯,他點最貴的,卻從來不付錢,也不接受aa,你要是說他兩句,他還反過來說你小氣。
這家茶館,預約三小時下來少說得5000,沈知初微斂眸光若有所思。
“劉哥,我來了……”
劉強“嗯”了一聲,他不讓坐沈知初就不坐,乖乖立在跟前,頭低著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昨天怎麼沒按照我說的來?”
沈知初“委屈”的眨了眨明亮的眼睛,澄淨的眸子如一汪泉水:“劉哥,我昨天哪裡沒按照你說的來,我準時到了試戲的地方啊。”
想起昨天劉強就一肚子火,對著沈知初發火道:“我讓你化妝你為什麼不化?”
沈知初支吾解釋道:“試鏡不讓化妝的,而且我沒化妝品了,我的工資你也是知道的,根本沒錢買化妝品,要不你給老板通融一下讓他給我接點工作,多漲點工資?”
你想的倒是美。
劉強今天主要找沈知初來不是為了談她化妝的事,而是讓她推了長門恨。
“你現在就打電話給王導推了長門恨。”
沈知初裝作不明白的問道:“為什麼啊?劉哥這個劇是你讓我去試的,我試成功了你怎麼還讓我退了?這讓王導怎麼看我?”
“他怎麼看你關我什麼事?我讓你去試鏡女三,誰知道你過了女二。”他開始裝好人甩責任,“知初我這也是為你好,你知不知道女二早就定了其他人,你這橫叉一腳會招黑的。”
“我已經夠黑了,多一點不多,少一點不少,你放心吧劉哥,我承受得住。”
誰管你承不承受得住,劉強擰著眉不耐煩的瞪著眼前的女人,還是那個窩囊廢,縮頭縮腦,平時大氣都不敢出今天卻意外說了這麼多句,看似沒什麼,可打在她身上就跟打在麵團似的,提不上勁兒,那股異樣的感覺又來了,就好像眼前的人忽然換了個人似的。
“我實話實說,公司不會讓你接這部劇,你要是聽話點,行程會給你補上,要是不聽話等待你的結果隻有雪藏,你一輩子就完了。”
“她”的一輩子早就完了,沈知初麵不改色,平心而論:“劉哥你是在威脅我?”
劉強哼了一聲:“藝人就該聽公司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