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厲景深嚅了嚅乾澀的嘴唇。
“什麼?”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了,趙錢莫名其妙的看向厲景深,想從他臉上找出點蛛絲馬跡。
厲景深的臉色一如既往的深沉,眉宇間平淡,但往細裡看會發現他眼睛裡睜漂浮著什麼,眼白帶著紅血絲,黑漆漆的瞳孔裡麵浮動不定的光像是蛛絲。
厲景深垂眸,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沒什麼。”無非是最壞的結果,而他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如果真的是沈知初,他一定要牢牢抓住她,哪怕要了自己的命也不能鬆開她。
沈知初於他而言就是救命稻草,是起伏不定海麵上的一塊浮板。
他心裡依舊存在著自私的念頭,他可以躲在一旁悄悄的看著沈知初不去打擾她,可他沒法做到看著沈知初跟另外的男人在一起,這比她殺了他還要難受。
如果可以選擇死亡的話……
他希望是沈知初殺了他,否則他心有不甘,活的依舊生不如死。
厲景深已經在心裡完全確定了在視頻裡出現的“沈知初”那就是沈知初。
既然沈知初重新回來了,那就說明是老天給了他機會,他不想放棄。
人死都能複活,所以破鏡也能有重圓的機會。
.......
厲景深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但他沒想到到了蓉城後最壞的結果就擺在他眼前。
到蓉城的時候已經三點半了,蓉城這邊的雨沒有j市下的大,但溫度卻要冷上幾分,陰雨綿綿,冷氣侵入骨頭裡。
他趕到節目錄製現場時,隻看到一片混亂,沈知初已經不知去向。
厲景深太害怕了,有一種踩在非牛頓流體的那種恐懼感,怕稍稍一鬆會陷進去,沒有安全感一直陷入患得患失中。
厲景深低著頭看著自己左手掌心的紋路,在生命線那裡有條明顯的疤痕,將那條綿延長的線從中間切斷。
他看著自己的手心,感覺那條風箏線又回到了他他的手裡,他伸在半空中五指蜷縮。
因為風箏線斷過,以至於再回到他手裡後,他連拽的勇氣都沒有。
沈知初不知道去了哪,這麼一個活人要是在這裡消失,要想找到她十分困難,就彆說,這個人還是曾經死過的人。
厲景深怕自己晚了一步再看到她,而她已經不是她了。
由於恐懼他的臉色蒼白,聽著遠處人聲鼎沸,他感覺自己站在虛無的次元裡,身形晃了晃,站在他旁邊的找錢趕緊扶住他。
“怎麼回事兒?”厲景深啞著嗓子問。
“我在讓人查。”趙錢無法分心,隻能把查沈知初的工作交給其他人,而他自己則陪著厲景深。
他沒想到蓉城的夏天會這麼冷,風涼嗖嗖的,這剛出車,冷風一吹疲憊瞬間煙消雲散。
趙錢打了個寒顫,他自己倒沒什麼,就怕厲景深身子拖垮感冒。
厲景深的身體大不如從前,再加上連續熬夜不知道加了多少天的班,又餓了幾頓肚子。
他今天中午點的粥,厲景深隻吃了小半碗,看他蒼白的臉色,趙錢很怕他撐不住。
“厲總,你先回車上坐會兒,外麵冷。”
厲景深手上的溫度不比這外麵的溫度好多少,他緊緊抓住他,也沒把他的手給捂熱。
“不用,就在這裡。”厲景深的性子倔,認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他怕自己要是回到車上,要是錯過沈知初的身影怎麼辦?
趙錢知道厲景深的性子,勸了一遍沒勸過去後,就從後備箱找了件厚的外套讓厲景深穿上,他一手撐著傘,另一隻手拿著手機看信息,終於理清了全部過程。
“沈知初出現了一些情況。”
厲景深一聽臉色頓時緊張:“什麼情況?”
“工作上的問題,被同行坑了。”
“查到她現在在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