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琴人是癱瘓了,可腦子沒壞耳朵也能聽見。
沈知初都說到這個話上了,他們還有什麼不懂的?
想想他們來j市遭遇的一切,先是被偷錢,被一個叫阿彪的人騙,被冤枉拐騙到這裡做苦工,癱瘓,大街上乞討,簡直把這一輩子的哭和侮辱都受了。
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害他們如此的,居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沈清”
魏雪琴可恨地盯著她,目光裡全是殺人的恨意。
魏雪琴歪著嘴口齒不清:“是你,你這個白眼狼,當初我就該把你淹死在河裡,把你賣給彆人做童養媳,你居然這麼害自己的家人,沈清你不得好死,你死後一定會遭報應。”她用最惡毒的話詛咒自己的親生女兒。
沈知初都快要懷疑沈清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女兒了。
她從沈清的記憶裡得知,魏雪琴最在意的就是兒子和孫子。
“想不想知道沈金桂還有你的孫子現在怎麼樣了?”
果然一提到“沈金桂”魏雪琴立馬安靜。
沈知初嘴角往上翹,笑的柔軟大方,像個好人,可她接下來說的話宛如一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
“沈金桂被狗咬了沒打狂犬疫苗已經得狂犬病死了,就在三天前死的,我這裡還有照片你們要看看嗎?”殺人誅心,沈知初慢悠悠的從包裡摸到照片扔到地上,魏雪琴和沈建春怔愣地看著那幾張照片。
狂犬病死去的模樣很是淒慘,照片上的沈金桂眼眶凹陷,臉色灰白,嘴唇發烏,毫無人氣。
魏雪琴受不了的嘶聲尖叫,“他是你哥啊,你為什麼不救他,為什麼不救他。”
“沈清也是你們的女兒啊,她求著你們放過她的時候你們有放過她嗎?她一有點價值你們就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乾她身上血,榨乾她身上唯一的價值,你問我為什麼不救他?他這樣的社會人渣不死留著浪費空氣?”
沈清死了,她連活下去的權利都沒有,被她的親人一步一步推入絕境,如果說陸霆川是劊子手,那這些人就是始作俑者,沈清離開家的時候不到十八歲,他們從沈清出生下來,不是想著怎麼好好將她養大,而是想著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
例如承擔家裡的粗活,五六歲開始洗衣做飯,人還沒灶台高,踩著凳子做,做不好就挨打。
知道他們為什麼送沈清去上學嗎?是忽然有了當爸媽的自覺,還是多了點為人父母的愧疚?
都不是。
是因為當年國家頒發下來的貧困補助,沈清上學不僅能免費,成績好還能分到獎學金。
加上魏雪琴覺得,女兒有點知識,以後更能“賣”個好價錢。
沈清讀完初中不過十四五歲,九年義務一過,沒錢了,魏雪琴就不讓沈清念書了。
那個時候沈金桂二十三歲是該結婚的年齡,魏雪琴就想著用沈清換彩禮錢給沈金桂買房子娶媳婦。
沈建春是做父親的卻沒做到一個當父親的責任,對著一家人冷眼旁觀,人又窩囊對於魏雪琴的話隻有聽話的份兒。
當年的沈清就被討論著賣給一個死了老婆的家暴男。
至於沈金桂。
沈知初翻到沈清那些記憶,一股惡寒從心裡生出來,讓沈金桂死了都便宜他了。
沈清上學讀書的那會兒,正是青春貌美的時候,當年的沈清是出了名的好看,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沈金桂帶著一群人猥褻自己的親妹妹,把手伸進衣服裡摸一次給一塊錢。
沈清是怎樣在這樣的環境下保護自己不受汙染的?沈知初想都不敢想,就算換做沈知初來她也不敢保證能像她那樣頑強的活下去。
用一句話說,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就是這樣堅強的沈清,最後的結局還是沒能逃過自殺。
你永遠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黑暗的一麵。
比夜晚更黑的是人心。
沈知初把玩著手裡的兩枚銀幣,扔到沈建春麵前:“看你們精神挺好應該還能活很久,那就替你們的寶貝兒子好好活著吧,活的越長越好。”
沈建春覺得很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而魏雪琴則無力躺在地上垂死掙紮,眼裡腦子裡全是沈金桂的死相。
“至於你的寶貝孫子沈富貴,我會幫他找個好人家改掉姓名,從今往後,你們就沒兒孫了,但看你們這個樣也不需要有人養,自理自足上街乞討挺好的。”沈知初說完,忍不住嗤笑一聲,這下連眼中的寒意也不掩飾了。
她戴上口罩轉身離開,倆夫妻就看著她坐上一輛他們曾幻想過的豪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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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算難事,像處理這種人渣,自然要把他們最在意的一點點奪走才解恨。
他們不是從小到大都看不起沈清嗎?那她就要他們在最絕望的時候把沈清的模樣刻在記憶裡一輩子,想忘都忘不掉,隻要一想想就痛徹心扉悔恨終身。
從這一家人坐上火車前往j市時,沈知初就把他們盯上了,讓他們出現在大眾視野裡簡直就是侮辱人的眼睛。
沈知初想以最快的方式處理掉他們,她不在乎手段乾不乾淨,隻要好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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