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肯定是還難受的,但比剛疼那會兒好多了。
顧晚秋看著宮擎疲憊的神色,這個時間點,應該淩晨兩三點了。
她要是再喊一聲疼,宮擎就會想彆的辦法給她止痛。
她也知道,久病成疾,身上的痛可能會伴隨她一輩子永遠都好不了,根本沒辦法完全止痛。
她也不想看到宮擎這麼累,白天上班,大晚上的還為她這些小事操心。
顧晚秋搖頭,臉上帶著柔軟的笑:“不疼了。”
“真的?”
“嗯,腳暖和了就不疼了,你快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顧晚秋催促宮擎。
宮擎確實是很累了,但他更擔心顧晚秋的情況,一想到顧晚秋,他就睡不好。
宮擎重新躺下,手裡還抱著顧晚秋的腳,“你睡覺的時候就把腳放到我懷裡,這樣就能一直暖和了。”
“這樣你能睡好嗎?”
“放心吧,我睡的很好,吵不醒。”
“那好吧……”
顧晚秋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把腳塞到宮擎懷中,一直抵著暖水袋。
宮擎打了聲哈欠,又睡了過去。
顧晚秋卻睡不著,眼睛睜著,房間裡亮著一盞小夜燈,暖黃色柔調的光,顧晚秋借助那光看著宮擎棱角分明的臉,看著他左眼那顆痣,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尖觸碰。
夢裡麵的宮擎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皺著眉,眼角抽搐了一下,顧晚秋跟觸電似的趕緊縮回手,怕他醒過來。
安靜的又看了他幾分鐘,確定他是睡熟了後,顧晚秋又把手伸過去摸著宮擎的眼睛上的那顆痣。
她腦子裡有個記憶,總是出現一個男人,看不太清男人的五官,隻記得男人這裡有一顆痣,那個人就是宮擎吧?
顧晚秋想不起來,越是想要去想,腦子就越疼,身體自動發出保護機製。
可能那些記憶都不好,所以身體才那麼排斥。
顧晚秋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等再醒過來的時候,是又感到腳上傳來一陣痛,她抽搐了一下。
隻是輕微一個舉動宮擎就又醒過來了,下意識的坐起來,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就先去找顧晚秋的位置,摸索了一下,摸到顧晚秋的腳,還有懷裡發熱的暖水袋。
“怎麼了?”
“我沒事。”顧晚秋的聲音帶著沙啞。
宮擎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兒,掀開被子,還在點了燈能看清情況,他看到顧晚秋腳腕處燙出來了一個晶瑩剔透的水皰。
大腦瞬間就清醒過來了:“這怎麼弄的?”
顧晚秋也坐起了身,盯著自己的腳腕,她也不清楚怎麼好端端的起了一個水皰。
宮擎手忙腳亂的從床上起來,打開櫃子拿出醫療箱,好在醫療箱裡什麼藥都有,找到燙傷藥後,他坐在床邊,左手輕輕握住顧晚秋的腳腕,右手拿著棉簽,小心沾取藥膏塗抹。
這麼大的一個水皰,看著就疼,整個上藥過程宮擎都皺著眉頭:“你沒感覺到疼嗎?也不知道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