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謹行聞聲看過去,麵上表情並沒有多餘的變化,就連眼神也是剛醒過來時的那樣平淡,平淡地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浴袍,好像經曆過某種事的女人。
厲謹行撐起身,宿醉之後,頭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樣,暈沉沉的,還有些反胃。
“是你一個人把我送到酒店裡來的?”
“厲先生,你好像一點都不奇怪的樣子?”薑雲抿嘴笑了笑,帶著些遺憾的口吻說,“這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你想的是什麼?一夜情?還是酒後亂性?昨天什麼情況我很清楚,酒後亂性這種事,也隻能騙騙未經人事的小孩。”
厲謹行上衣已經脫掉,他從床上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骨,酸痛感,讓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酒後亂性,亂的是人性,正常人被酒精麻痹過,可是做不出那種事來的。
不過昨天他的警惕心是沒了,居然毫無防備的在這個女人麵前喝醉,這放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他喝醉,隻會在家裡喝,在外喝成這樣是頭一次,像他這樣的人,到了這個位置,很容易遇到危險,陷入四麵楚歌,因此,出門在外都需有保鏢跟著。
或許是因為這張臉,才讓他放下了戒備。
厲謹行看著薑雲的臉,腦子裡不由生出一個念頭來。
薑雲並不知道厲謹行在想什麼,“厲先生,我把你帶到這裡來,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你會生氣嗎?”
“我要真的生氣的話,你已經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薑雲看著厲謹行冷漠的臉,笑意微微收斂。
“厲先生,你昨晚喝醉後說了很多話,每句話都提到了一個叫顧晚秋的人,幾年前我們就見過一麵了,你見到我第一眼,好像也是叫的這個名字,她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
確實是很重要,是連無關的旁人都看得出來的重要。
可再重要又如何?
“顧晚秋,是個怎樣的人?”
想起那個女人,厲謹行忍不住發出一聲嗤聲,“很可恨,很差勁的一個人。”
“要真像你說的那麼可恨,你也不會念著她名字一整晚了。”
厲謹行對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厭惡感,幾年前相遇,本以為是彆有用心的人,沒想到就那一次碰過麵說了幾句話後,就再也沒接觸過了。
厲謹行也逐漸放下了警惕,如今再看到這張臉,除了熟悉外,再也生不出其他想法來。
“我的衣服呢?”
“在這裡。”薑雲把衣櫃打開,他的衣服掛在裡麵,整整齊齊,看得出來是被熨燙過的。
薑雲取下外套遞給厲謹行,嘴裡解釋道:“昨晚你喝多了,擔心你吐,所以我就幫你把外套給脫了。”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除了這件事外,我什麼都沒做,你大可放心。”
厲謹行接過衣服,先是拿出手機檢查了一下,他的手機設置了一項功能,可以查看使用記錄,上麵停留來的最新記錄是在他喝酒之前看了一眼時間,由此證明,薑雲說的是實話,至少她沒有動他的手機,連碰都沒碰一下。
衣服上也沒有粘上酒味,厲謹行穿上襯衣。
拿出錢包,從裡麵拿出一張支票,上麵寫了有五百萬,他遞給薑雲。
薑雲沒有接過,看著上麵的金額,臉色有些讓人無法看清:“厲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千萬,我跟著我十天。”他語氣平淡,可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惡意。
薑雲臉上似笑非笑,語氣疏離:“厲先生,你真是好大方,一千萬是打算包養我十天嗎?算下來一天一百萬,其實吧,和你在一起,就算你不花錢也行,隻是……你不是有心上人了嗎?為什麼還要包養我,就不怕她知道後生氣?”
厲謹行將手裡的支票彆在她係在腰上的腰帶上:“不是包養,薑小姐是演員,我隻是想找你演一場戲。”
“什麼戲?”
“到時候我會通知你,薑小姐願意嗎?”
薑雲優雅一笑,這次她將彆在腰帶上的支票給收了起來:“當然,感謝厲總這麼大方,隻是配合你演幾天的戲,就能賺一千萬,可比我接戲的片酬高多了,我接。”
厲謹行看著她把支票給收好。
“沒你什麼事了,你出去吧。”
薑雲也不打算多逗留,隻是她身上還穿著浴袍,需要換下來,她拿著自己的衣服進浴室,安靜下房間裡傳來她換衣服的聲音。
厲謹行站在落地窗前,一手將窗簾打開。
他打了個電話,叫人給他送一身乾淨的衣服上來。
薑雲送他來的這家酒店正巧是他名下的,他可以直接聯係經理,讓他們以最快的時間把合適的衣服送來。
薑雲在裡麵洗漱化妝,等弄完一身後,外麵傳來敲門聲,她剛好從裡麵出來,離門最近,過去就把門開了。
酒店經理見到開門的是個女人,眼睛都睜大了,他見過厲謹行幾次,厲謹行身邊可從來沒有出現過女人的存在,更沒有帶女人開過房過。
而麵前這個女人,長得十分的漂亮,屬於一眼驚豔,在大街上看到,是能忍不住駐足一直欣賞的那種。
厲謹行能看上這樣的女人,倒也說得過去。
酒店經理複雜地看著眼前的人:“厲總呢?”
“在裡麵。”
酒店經理身後還跟著四個服務員,推著餐車,拿著酒,他自己手上則提著兩個袋子。
薑雲後退幾步,往旁邊站,將入口地方讓出來方便他們進去。
酒店經理一進門就看到了厲謹行:“厲總,衣服給您拿了,還給你準備了早餐。”
“嗯,進來吧。”
酒店經理猶豫了一下,又問薑雲:“薑小姐,要一起吃嗎?”他心裡暗忖,厲謹行身邊難得出現一個女人,還睡在一起了,指不定這個女人就是未來的厲太太,可以試著討好一下。
薑雲:“我就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厲先生,電話聯係。”她揚了揚手上的手機,轉身走了。
“你們也出去。”
餐車上的食物都還沒來得及端出來,就被厲謹行給趕出去了。
厲謹行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他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酒味,衝了一個澡後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從“包養”薑雲三天陪他演一場戲後,他就已經打算,以最灑脫的姿態和顧晚秋分開,他要讓她知道,他不是沒了她就不能好好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