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來錯啊。
竹枝先生十分滿意。
至於林俏兒,還是來道歉了。
因為蘇文嫿是絕對不會主動開口讓她出來的,最後隻能是林俏兒自己主動過來求蘇文嫿。
留聽閣內,林俏兒跪在地上,整個人餓瘦了一圈,雙目通紅,整個人沒了平日裡的張揚不屑,變的小心翼翼,謹小慎微。
“姐姐,姐姐我錯了,求求姐姐饒了我吧。”
林俏兒俯身磕頭,態度十分誠懇,但蘇文嫿知道,這個女人心裡肯定是不服氣的。
蘇文嫿問:“你有什麼錯?”
林俏兒死死咬住嘴唇。
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錯的,隻有故意針對自己的蘇文嫿!
可她不能這麼說,她隻能淒淒慘慘開口:“我說錯了話,活該被罰。”
“你哪裡說錯了?”
林俏兒握緊了拳頭,覺得蘇文嫿不可理喻,她都跪下道歉了,還想怎樣,這是還要繼續羞辱她嗎?
林俏兒有些崩潰,哭道:“大娘子若是沒有消氣,那我回柴房便是!”
生氣?
不,她從來都不生氣,林俏兒究竟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蘇文嫿冷漠開口:“你進柴房,不是因為我生氣,而是你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若是你一直搞不清楚你錯了哪裡,那我也不敢讓你出來,禍從口出,你懂這個道理嗎?”
懂個屁!
林俏兒心中更加嫉恨,但她隻能道:“是我不該說四姑娘懷孕,那些事情本就是謠傳,是我損了永安侯府的臉麵……”
“唉。”
蘇文嫿歎了口氣:“你還是不知道你錯在哪裡,隻能說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誰家的人,該為誰說話,顧隨玉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但她名聲若受了影響,你覺得顧如玉就能獨善其身了嗎?”
“!!”
林俏兒猛地抬起頭來。
見她這才明白,蘇文嫿冷笑:“隻要出了這個門,人家隻認她們是兄弟姐妹,誰管是不是一個母親生的,如玉挑婆家,人家婆家還得問一問,如玉是不是跟她那個四妹妹一樣呢,林俏兒,你可真蠢!”
“姐、姐姐,我錯了!!”
涉及到顧如玉,林俏兒終於害怕了,她驚慌失措的爬過來,一把抱住蘇文嫿的腿,哭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多嘴多舌,姐姐,我真的錯了!!”
林俏兒嚎啕大哭,可蘇文嫿並沒有絲毫動容。
原身跟林俏兒的關係水火不容,這關係到了自己這裡會變好?
不可能的。
蘇文嫿冷漠開口:“俏兒,你我是表姐妹,小時候就在一起,我記得那時候的你單純可愛,到底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小時候?
林俏兒渾身一顫,哭聲漸漸止住,目光也變的有些呆滯。
“為什麼?”她笑了笑:“姐姐,還記得我們初見時嗎?”
初見?
蘇文嫿記不清楚了。
那是原身的記憶,而且太久遠了,十分模糊。
她懶洋洋的揮了揮手,用帕子捂嘴,繼續裝出一副病弱的樣子:“你回去吧,不必待在柴房裡了,隻是以後聰明點,沒事的時候問問自己,你是誰家的人。”
揮手打發了林俏兒,蘇文嫿是看著她離去的。
一出門李媽媽便攙扶住林俏兒,一邊掉淚一邊大罵蘇文嫿不是個東西。
“小娘都道歉了,還要如此折辱你,這哪裡是姐姐,就是仇人!”
林俏兒張了張嘴,終究一個字也沒說。
六歲的時候,她第一次進河西蘇家,入目的是高門,深院,流水的席麵,滿園子的小廝,丫鬟,以及被人簇擁在中間,笑靨如花的六姑娘,蘇文嫿。
嗬,為什麼又想到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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