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俏兒在心裡安慰自己,而後咬了咬牙,借口夜色晚了,這才離去。
酒過三巡,顧子雲這才往後院走,提著的心,也算是終於放下了。
隻要陳新蓮能回來,怎麼都行。
他推開屋門,盯著屋子裡搖曳的紅燭,看著安靜坐在床上的身影,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氣。
雖然今天有些波折,但還算順利。
至於木煙蘿這個不省事兒的,先晾她幾天再說,無論如何,一定要討好陳新蓮。
想到這裡,他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陪著小臉走了進去。
“娘子……”
“啪!”
陳新蓮猛地扯下蓋頭,死死盯著顧子雲:“今晚上,你睡地板!”
“娘子!”
顧子雲一臉委屈,陳新蓮冷笑:“你以為我真的瞧得上你嗎?你隻是一個庶出,不過是考中了榜眼,我才會高看你一眼,你要明白,我最初要嫁的人,是你的哥哥,那才是正兒八經的侯府嫡子,以前是他沒出息,但現在,哼,他也不比你差!”
當初陳新蓮譏諷顧子軒無能的時候,顧子雲還在一邊偷笑,而現在,被當麵譏諷的人換了自己,顧子雲隻覺得臉麵無光,心裡更是怒火中燒。
可他卻不能發火,隻能賠笑:“娘子說如何,那就如何,不過娘子放心,將來,我必定比大哥更有出息,我,一定給你爭個一品誥命。”
聞言,陳新蓮的臉色這才好了幾分,她冷冷道:“我累了,喏,你的被子,自己鋪一鋪睡吧,外麵那個女人要是搞不好,你一輩子彆想上床!”
說完,陳新蓮便蓋被睡了,餘下顧子雲,臉色越發陰沉。
這個壞事的木煙蘿!
而此刻,木煙蘿卻險險救回一條性命。
她本就是早產,懷孕這段時間,先是在百花樓乾重活累活,後來被顧子軒贖出來,雖然有人伺候了,但惦記著顧子雲,每天心情七上八下,再加上顧子雲大婚,又被刺激到了。
總之各種事情都刺激著木煙蘿的內心,致使她整個孕期都不順,導致早產。
好在顧子軒請了厲害的穩婆,還請了張禦醫,木煙蘿終於保住性命,母子平安。
醒來之後的木煙蘿,麵容蒼白。
屋子裡依舊充斥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小小的嬰孩皺巴巴,因為早產看起來又小又醜,哭的聲音都不大,但她顧不得孩子,隻抬頭拽住丫鬟,期盼道:“子、子雲來了嗎?”
丫鬟都氣瘋了,一邊收拾屋子裡的狼藉,一邊哭道:“你都死過一次的人了,竟然還惦記那個負心漢!”
木煙蘿咬唇,丫鬟氣的扒開她的嘴先灌進去半碗紅糖水這才道:“婆子見你不行了,去叫人,可人家光顧著成親呢,誰還記得你是什麼玩意兒?彆說顧子雲,永安侯府沒有半個人過來看一看,隻有大公子心善,請了穩婆,還請了禦醫,不然,你早就去投胎去了,還能睜開眼喝我的紅糖水?!”
丫鬟一邊抹眼淚,一邊念叨著罵道:“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就是青樓出身的娼婦,除了大公子把你當人,誰把你當人看?人家二公子說了,一切都聽新娘子的,你還妄想進侯府的門?我呸!”
丫鬟也是替木煙蘿不值,一直問她孩子的生父是誰,可木煙蘿一直不說,藏得好好的,丫鬟一直以為定是個值得托付的,不然木煙蘿為什麼要替他守的這麼好。
結果呢?
哈,結果就是個混賬貨,孩子都生了,他偏做了縮頭烏龜,不聞不問,更不管了,呸,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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