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嫿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搞得安小娘幾個人都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們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因為現在的情況怎麼看都是好的,老爺跟大娘子之間的隔閡也逐漸消失,林俏兒最近也不怎麼蹦躂了,軒哥兒從紈絝長進成一甲探花,四姑娘拋棄戀愛腦,把點心鋪的生意拓展的紅火,陸哥兒中了縣案首,又剛參加完府試,多好啊。
這樣的日子,不是剛有起色嗎,大娘子這是怎麼了?
“大娘子……”
雪茹擔心的望過來,蘇文嫿擺擺手:“無妨,就是酒喝多了有些上頭,來來,聽軒哥兒的,不喝酒了,咱們喝茶,看星星,看銀河。”
於是場子從亭子裡搬到院子裡,四周挑起燈籠,蘇文嫿悠哉悠哉的欣賞夜景。
清風伴月明,還有蟲兒的鳴叫此起彼伏,蘇文嫿隻覺得愜意,整個留聽閣都其樂融融。
待夜深了,蘇文嫿才去睡覺。
三個孩子走出留聽閣的門,顧隨玉的眼睛立刻就紅了。
“母親這是什麼意思?”
顧子軒歎氣:“看不出來?這是臨走前想再多看咱們一會兒呢。”
“所以,母親走,不帶咱們?”
顧子陸淡然道:“帶不帶,都是母親的兒女,誰都改變不了。”
明明是最小的弟弟,此刻卻比顧子軒還有個男子漢的樣子,年長的兩個孩子對視一眼,也跟著笑了。
“對,誰都改變不了。”
顧子軒樂嗬嗬的摟住弟弟的脖子:“老五啊,你大哥我的禮物都送上了,你的什麼時候送?”
“恩榮宴上,自見分曉。”
恩榮宴啊。
顧子軒樂嗬嗬的想著。
恩榮宴不錯嘛,皇上也會來,若是這個時候鬨事,那結果一定是普通人承擔不起的嚴重啊,這可比自己今天送那婆子來要厲害的多。
嘖,誰想他們三個兄弟姐妹之中,最無情最冷酷的,竟然是這個最小的弟弟。
顧子軒忍不住歎息:“老五,你是不是缺愛……唔!!”
顧子陸一把將顧子軒推到一邊:“我到了,好走不送!”
顧子軒摸摸鼻子,看著顧子陸進屋,關門,書房的燈亮起,丫鬟在一邊研墨,顧子陸捧著書,直到這一刻還在念書。
六元及第啊。
老五的確比自己這個大哥出息。
“哥,我也走了。”
顧隨玉擺擺手,也走了。
顧子軒看看妹妹,再看看窗戶上弟弟用功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當大哥的可不能被弟弟妹妹們比下去。
母親的事兒,他怎麼也得出點力才行啊。
很快,京城裡又傳出風言風語,說木煙蘿隻是顧子雲使出來的計謀,而這一切都是小妾林俏兒主導的,目的就是搶奪主母的位置。
外麵風言風語正盛,永安侯府,卻又開始了新的一天。
新婦進門,都是要早起敬茶的,蘇文嫿不得不又跟顧信琅坐在了一起。
顧信琅看到蘇文嫿,心裡是高興的。
從殿試之後,他就一直在忙著顧子雲的親事,現在終於得了空,便開口道:“軒哥兒也是好樣的,沒想到他能中了探花郎,咱們侯府啊,都跟著臉麵有光。”
多好啊,兩個兒子都出息,一個榜眼,一個他探花,若不是半路殺出個謝徊光,估計他的兒子能中狀元呢!
“嫿兒你辛苦了。”
蘇文嫿嗬嗬。
“老爺還是對竹枝先生說吧,都是先生教導有功。”
提起竹枝先生,顧信琅才想起來,是啊,昨天喜宴上,好像沒看到先生呢。
剛想問問先生去哪裡了,外麵顧子雲便帶著陳新蓮來磕頭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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