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程的臉色不太好看,他盯著顧信琅,冷冷道:“朕給愛卿修沐,什麼時候處理好後宅的事情,什麼時候再回來吧。”
什、什麼?!
顧信琅呼吸都停滯了。
修、修沐?
說的好聽是休沐,可這、這跟停職又有什麼區彆?
若是他處理不好後宅的事情,是不是,是不是一輩子都不能做官了?
顧信琅心裡咯噔一聲,他很想張嘴求情,但事情到了這一步,三個嫡出子全部站出來證明,還有大長公主家的兒子尹正楠出來說話,這事兒,還能有回旋的餘地嗎?
不,沒了,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從顧子陸告訴他顧子雲抄襲,而自己選擇了包庇顧子雲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現在的結局!
顧信琅崩潰的抱住腦袋。
其實也是他大意了,顧子陸的稿子怎麼可能會不被人看到,就算他自己不知道,也並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現在不就出來了欒午三人嗎?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貪婪,自大,自大的認為無人可知,現在,這都是報應,是他自找的!
顧信琅無比崩潰。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磕頭,謝恩,而後滾回自己的座位,等著回家休沐。
“皇上!”
柳淙柳將軍繼續開口。
“臣依然覺得永安侯府的公子能進一甲,其中一定有貓膩……”
說到底,柳淙依然不覺得某些人能進一甲,現在好了,查證出來顧子雲就是個抄子,那顧子軒呢?
這個人一直都是紈絝,怎麼可能突然成績突飛猛進,現在還直接中了探花?
總之,柳淙是不信的,既然顧子雲可以抄襲,那顧子軒是不是用了其他什麼不入眼的手段?
所以,要查!
隻是柳淙的話還未說完,睿親王趙佑祈沉聲道:“柳將軍的疑慮,想必很多人都有,正好,本王進宮的路上碰巧遇到了竹枝先生,便一並請來了,大人若是有疑問,不妨詢問竹枝先生。”
柳淙愣了。
竹枝先生?
睿親王怎麼會在路上,碰巧遇見竹枝先生?
雖然竹枝先生在京城,但聽說一直都待在永安侯府,連宴請都不去的啊。
即便是武將出身的柳淙,都忍不住一陣懷疑,懷疑這特麼就是個巨大的陰謀。
可不等他反應過來,竹枝先生已經緩緩走過來,跪下行禮:“草民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刻的竹枝先生一身青衣,高瘦纖細,十分有風骨,倒是真的如同他的名諱一般,挺拔如修竹。
趙景程自然是認識竹枝先生的,這位先生差點就成為了他的老師,於是他笑道:“來人,賜座,先生坐下說話。”
周瑞海親自送來座位,竹枝先生坐下,便開口道:“世人對草民的評價,都是因先帝賞識,其實草民就是個山野鄉人,並沒有什麼本事,至於這兩個孩子,想必在驗證能力之前,皇上還有其它話想問。”
三言兩語,皮球又踢回來了,但人家竹枝先生會說話,貶低了自己,提升了皇室,這讓趙景程接下來要說的話水到渠成。
眾人看向皇帝,趙景程的確也有話想問。
當初殿試上欽定的狀元、榜眼、探花,三份卷子也是他親自看過的,當時就對這三份卷子十分滿意,至於顧子雲的卷子得了第二不是第一,那是因為,趙景程覺得這份卷子並沒有寫完全,應該還留了下半部分。
本來今日的恩榮宴,趙景程就存了心思,待宴會上一定問問顧子雲後半部分該如何,但誰想到,好好的恩榮宴竟然鬨出這樣的事兒,顧子雲的卷子是抄的,也就是說,後半部分顧子雲根本不知道,趙景程想要知道後麵的內容,就得問山人,哦,就得問顧子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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