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嫿安靜的聽著。
雖然是打著三個孩子的幌子提的和離,但她至始至終都知道,這三個孩子自己帶不走。
且不說顧子軒和顧子陸的優秀,就算他們像以前一樣,一個紈絝一個默默無聞,那也是侯府的嫡子,誰都彆想帶走。
正如同顧昭所說,這就是侯府的根,動不得。
趙景程歎息一聲:“蘇文嫿,孩子若是帶不走,你還和離嗎?”
若是蘇文嫿走了,子女們是不是還要受委屈?
“皇上!”
尹正楠又跪下了,再一次無視了親媽那刀子一樣的目光。
“學生求娶永安侯府四姑娘顧隨玉,望皇上能賞臉做媒。”
趙盈巧:!!!!
手裡的玉杯都被她捏出了一道裂痕。
這個逆子嗷嗷嗷嗷!
想刀人的視線是藏不住的,大長公主現在就恨不能衝過去先給兒子兩個耳光,而後把人團吧團吧塞進袖子裡帶回府去。
這個玩意兒,真的太氣人了!
然,尹正楠不管這些。
侯府大娘子不就是顧及子女才不敢和離的嗎,那他就娶了隨玉,讓大娘子放心,反正,他是能全心全意待隨玉的,絕對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至於顧子軒和顧子陸,子軒兄已經考上功名,還是探花郎,侯府隻會傾儘全力扶持這個孫子,絕對不會從中破壞。
至於顧子陸,那就更容易了,這個老五送走了顧子雲,順便也把才名重新收了回來,以前顧子雲做的詩稿文章,也全都變成了他的,而今又在皇帝麵前露了臉,揚言什麼六元及第,而且還是縣案首,府案首,這樣的才情名氣,侯府更不會虧待。
所以說到底,最不放心的就隻有隨玉了。
想著,他扭頭看向蘇文嫿,笑笑:“嶽母放心,正楠一輩子不納妾,就隻要隨玉一個人。”
“尹正楠!”
趙盈巧終於忍不住了:“皇上麵前,切不可沒了規矩!!”
嶽母?
現在八字都還沒一撇呢,那是你該叫的嗎,混賬!
事情到了這一步,似乎一切都能解決了。
老侯爺顧昭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這些孩子們都在幫著蘇文嫿。
顧子軒,顧隨玉,顧子陸,還有這個尹正楠。
至於謝徊光和睿親王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他猜不透,但隱隱總覺得,這兩個人也是幫著蘇文嫿的。
自己的兒媳,什麼時候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了,而且這些人,她到底什麼時候認識,又什麼時候處下的關係,能讓二人如此幫她的呢?
顧昭想不明白,但他知道蘇文嫿是河西蘇氏的女兒,自己想拿強權壓人家,也得顛一顛娘家的分量。
所以,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
到底如何解決,還得等著皇帝的金口玉言。
趙景程沉吟許久,緩緩開口:“一夜夫妻百日恩,給你們三日時間,三日後,交上和離書,朕親自給你們作見證。”
說完,趙景程揮了揮手:“朕乏了,恩榮宴,便到這裡吧。”
明明是犒賞進士的恩榮宴,最後成了解決永安侯府家事的公堂,趙景程也覺得心累。
以前還覺得顧信琅做的都是些男人會犯的小事,最後才發現,這隻是冰山一角,真的潛入水下,看到水麵下隱藏的部分,才覺得觸目驚心。
但趙景程畢竟是皇帝,皇帝也是有人設的,他一直以來都是個寬厚仁德的皇帝,而今這種事,也得體現一下自己的寬仁,所以,給你們三天,看看事情,是否還有回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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