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讓顧隨玉徹底清醒過來。
果然,這就是自己的父親啊。
“出什麼事了?”
晚歸的顧子陸也恰好看到了這一幕,他不動聲色的走過來,輕輕碰了碰四姐的手指。
顧隨玉也看了五弟一眼,而後平靜的搖了搖頭。
顧信琅沒搭理顧子陸,隻盯著顧隨玉道:“現在你祖母病倒了,你母親,哼!非得要和離,現在好了,累到了老夫人,但侯府不能沒人管吧?”
“祖母說了,讓我代管家業。”
顧隨玉平靜到了極點,一字一句咬的清晰而緩慢,她麵頰的巴掌印完全顯出來,通紅的,微微腫起。
顧子陸隻看了一眼便蹙起眉頭。
“那你也隻是個姑娘,俏兒好歹以前也管過……”
“父親這話,還是給祖母說去,祖母同意我沒有意見!”
“你!”
顧信琅氣炸了,明知道鄒氏已經躺在床上下不來了,連他都知道沒什麼事就不要去打擾老夫人了,顧隨玉竟然還讓他去同老夫人說?
說,說個屁啊!
“你這個逆子,你是不是巴不得你祖母早死!”
顧隨玉都氣笑了,跟這個人真的完全說不通,還是當官的呢,這腦袋就是個棒槌吧?
她什麼時候巴不得祖母死了?什麼時候?!
顧隨玉的眼睛又紅了,氣的胸脯上下起伏,她還想張嘴據理力爭,卻被顧子陸扯住袖子。
“四姐,你一個人管家也著實累了些,有個人分攤也不錯。”
聽到五弟的話,顧隨玉下意識低頭,對上顧子陸漂亮的眉眼,這雙眼睛尤其像母親,尤其現在,冷靜沉穩的望過來,瞬間便讓顧隨玉冷靜下來。
顧子陸暗暗搖頭,顧隨玉心裡不爽,但也沒再多說什麼。
林俏兒還在一邊叭叭叭:“還是五哥兒心疼我,真是個好孩子,就是你二哥的事情,你的確做的不地道……”
顧子陸冷冷開口:“看來比起流放,小娘更喜歡看侯府滿門抄斬?”
顧信琅梗著脖子:“怎麼會滿滿抄斬……”
“父親是小看了大理寺的能力,既然有學生去鬨事,你覺得皇上不會徹查嗎?那可是科舉,科舉一旦出了問題,便是江山社稷的問題,父親一定是忘了先皇在位時的甲申舞弊案,主謀抄家,牽連出來的的人,砍頭的砍頭,外放的外放,父親,你想毀了侯府的基業嗎?”
“若不是我和大哥,想必整個侯府都被二哥牽連,小娘切莫再說什麼不地道的話,否則若是再惹火燒身,我和大哥也保不住你們。”
“你!”
林俏兒徹底啞火,比起牙尖嘴利,她比不過顧子陸。
顧子陸念過書,學問極好,張口便來頭頭是道,你胡攪蠻纏,那我便用王法壓你,最大不過抄家砍頭,看看到底是林俏兒的嘴硬,還是她的腦袋硬!
林俏兒徹底啞火,這一刻,她甚至覺得自己脖子上已經好了的傷口,都開始隱隱作痛。
是啊,她怎麼就忘記了,整個侯府最不好惹的就是這個老五,這個能提著劍砍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小惡魔!
林俏兒徹底閉嘴,反正她現在要的是侯府的權利,至於這兩個小兔崽子,等她拿到權利之後,再好好收拾。
“老爺,算了吧……”林俏兒又開始哭:“我也就是這個命,誰讓我是個妾呢,若是主母,這兩個孩子必定不敢如此對我……”
說著她下意識看向顧信琅,顧信琅毫無反應,林俏兒心中一沉,知道做主母的事情不能操之過急,總之她隻要先把權利弄過來,還怕坐不上主母之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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