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文媽媽回到侯府,便將蘇文嫿的情況告訴了鄒氏。
聽到蘇文嫿不能來,鄒氏也是真的急了,連張禦醫都去了,那蘇文嫿的病就不是假的,蘇文嫿病重,彆說來侯府了,門都出不了啊!
鄒氏這個急啊,一急就多想,下意識就覺得,蘇文嫿是不是裝的啊?
至於張禦醫,是不是跟蘇文嫿串通一氣了啊?
鄒氏腦洞大開,彆說她還真沒想錯,涉及到兒子的命,她當然著急了。
隻是,現在侯府的情況,似乎更不樂觀了,因為她查過了侯府這半年來的賬目,隻能說,慘不忍睹。
好多賬目都對不上也就算了,甚至連鋪子的盈利都少得可憐,要知道這裡麵好多鋪子都是很賺錢的,尤其是香皂,那都是送進宮裡,或者直接往外國走的。
“這錢不對!”
鄒氏心裡壓著火,隻覺得林俏兒這個女人真是個禍害,但是顧信琅護著這個女人護的緊,她想弄走都弄不走。
鄒氏心裡這個不舒服。
一時間,內憂外患似乎都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來,攪的鄒氏氣都喘不上來。
然,屋漏偏逢連夜雨,侯府的運氣似乎在這一刻開始,變得越來越差,越來越倒黴了。
永安侯顧昭,突然病重。
鄒氏的病,在開春之後好些了,然而永安侯卻沒能撐過這個春天。
從病情嚴重到人撒手西去,也就隻有短短的三天時間。
三天後,永安侯府掛上了白布。
朝廷也知道永安侯去世的消息,皇帝更是直接給故去的老侯爺指定了陵寢,就在先皇寢陵邊上,本來永安侯也是追隨先皇的老將,而今能葬在先皇身邊,也已經是莫大的榮光了。
顧信琅一聽老父親的陵墓挨著先皇,便知道皇帝還是在乎老侯爺的,又開始心心念著是不是能提拔一下自己,因為自古就有先例,有貴胄故去,皇帝會賜陵,哀悼,撫恤家屬,所謂的撫恤,就是升官,給銀子。
而他現在是七品,最需要的就是升官啊!
顧信琅一臉期待,不過,皇帝下令哀悼之後,就沒下文了。
誰都能瞧出來,皇帝心裡是有老侯爺的,不過顧信琅嘛,是徹底不在皇帝的眼睛裡了。
鄒氏對於皇帝的做法,並未有任何異議,皇帝能賞賜緊挨著先帝的寢陵,那已經是莫大的榮光,至於顧信琅……
嗬,算了吧,她是不打算指望了。
“文媽媽,你去告訴蘇文嫿,說老侯爺沒了,念她身體不好,就不要來吊唁了。”
鄒氏到底還是念著蘇文嫿的好的,隻是現在這麼多事情趕到一起,還是老侯爺發喪最重要,顧信琅暫時死不了,便往後放一放吧。
文媽媽便轉頭往外走,誰知蘇文嫿已經來到侯府大門口了。
死者為大,蘇文嫿又是侯府的乾女兒,當初和離的時候,外人也都見到了顧昭和鄒氏對她的善待,蘇文嫿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名聲,也該過來吊唁。
古代就這一點不好,你想學現代人,完全無視旁人的口舌,這一條放在古代,根本行不通。
古代人靠名聲活著,失了名聲,活著還不如死了。
於是文媽媽走到門口的時候,便看到被冰槐和顧隨玉攙扶著的蘇文嫿。
本就病了,雖然是裝的,還是要裝到底。
蘇文嫿特意給自己畫了個妝,臉色煞白之中泛著青色,頭發隨意挽起,一身孝服讓她看起來更加憔悴,她虛弱無力的走著,一邊走還忍不住咳嗽兩聲,讓文媽媽看到了就十分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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