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信琅懶得換,畢竟林俏兒自己用著也順手,結果今天吊唁鬨出了大笑話。
賓客們都瞧著呢,連竇勤都忍不住搖頭,隻覺得永安侯府是真的完了,老侯爺一死,皇上到現在還沒有提承爵的事情,看來,這永安侯府到這一代,就沒了。
鄒氏氣的直哭,蘇文嫿裝模作樣起身:“母親,我……咳咳,我去管……”
人剛起來,又栽回去,鄒氏嚇壞了,連忙扯住蘇文嫿:“你身子不好,就彆去了,再出什麼事,讓你父親走的也不安生。”
蘇文嫿繼續表演:“可、可也不能讓咳咳,讓旁人看了咱們笑話……”
鄒氏更感動了。
瞧瞧,多好啊,到底還是顧及永安侯府的臉麵的,隻能說妾就是妾,到底比不上蘇文嫿!
“母親,還是我去吧。”
顧隨玉自告奮勇,這種時候了,總得有人收拾善後,她不想母親操勞,乾脆自己出來替蘇文嫿分憂。
是的,不是替侯府,而是替蘇文嫿。
“嗯,若是林俏兒不聽你的……咳咳……”
蘇文嫿咳嗽起來,後麵的話沒法說,不過鄒氏開口了,她接著蘇文嫿耳朵話道:“那就打,狠狠地打,往死裡打!”
顧隨玉這才有了幾分底氣,果然侯府還是要麵子的。
“文媽媽,你陪著一起去!”
“是,夫人!”
二人匆匆離開,屋子裡隻餘下蘇文嫿和鄒氏。
鄒氏越發覺得蘇文嫿好了,心道前幾天還覺得蘇文嫿不好,認為是她裝病不肯過來,現在人來了,瞅瞅這病得不輕的小臉蛋,鄒氏又覺得自己想多了,蘇文嫿身體是真的越來越差了。
但,再想到自己,想到現在的一切,鄒氏又開始痛哭流涕了。
他們侯府,怎麼就這麼慘呢?
“你父親走了,接下來就是我了,老了,管不了啦,而今這一切,皆因為林俏兒而起,嫿兒啊,我這心裡苦,苦於家裡沒有人能撐起來,苦於顧信琅這個混賬,怎麼就非林俏兒不可,到底這個狐狸精哪裡好,嗯?”
蘇文嫿在心裡冷笑。
你縱容兒子,才有今天,若是真的想發賣,一個妾而已,鄒氏就算不顧顧信琅把人處置了,外麵的人也不會說什麼,畢竟古代重孝道,而鄒氏發賣的是壞事做絕的妾,外麵的人隻會拍手叫好,絕對不會說鄒氏不是。
然而鄒氏溺愛兒子,兒子說什麼便是什麼,蘇文嫿不予置評,並且很想翻個白眼。
見蘇文嫿不說話,鄒氏又道:“我知道當初委屈你了,你想離府,母親也不攔著,隻是,隻是……這個狐狸精啊,到底該怎麼趕走好呢?”
鄒氏還是想請蘇文嫿回來的,讓蘇文嫿對付林俏兒最好,畢竟以前蘇文嫿也都壓著林俏兒,這妾才蹦躂不起來。
但現在,蘇文嫿病重,她也不好直說,便拐彎抹角,想讓蘇文嫿自己主動請纓。
但,蘇文嫿也不傻啊,魚鉤就在眼前,連個餌料都不放,就想讓她願者上鉤啊?
呸,想得美!
蘇文嫿不但不咬鉤,還試探著開口:“母親,有句話咳咳,不知道咳咳,當講不當講……”
鄒氏一臉欣喜,以為蘇文嫿是想主動請纓回來幫著管家,順便讓她兒子多活幾年,誰知蘇文嫿咳嗽過之後,淡然道。
“母親,說句不好聽的話,男兒哪裡有什麼長情……”
蘇文嫿低頭咳嗽,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她做戲做的十分像,鄒氏都想下意識起身給蘇文嫿倒杯熱水,真怕她咳死。
“當初我與信琅,舉案齊眉纏綿恩愛,可最後不還是輸給了林俏兒,但,將來必定還會有趙俏兒,柳俏兒,移情彆戀,早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