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文嫿直接把準備徹夜讀書的顧子陸趕到屋子裡洗了個澡,吃了一頓好的,讓他好好休息。
顧子陸也因禍得福,終於睡了個好覺。
沒有山洞裡的冰冷不便,回來之後,被窩暖烘烘的,吃的又飽飽的,身上清洗的乾乾淨淨,頭發也烘乾了,還熏了香,比起山洞裡那非人的日子,在家裡實在是太舒服了。
殿試這一天,不少人跑到皇宮門口瞧熱鬨,然而等到最後,眾人也都沒見到顧子陸。
雖然心裡疑惑,但大家也都明白,顧信琅沒了,顧子陸定是不能參加殿試了。
舉子們心情各異,有的慶幸顧子陸不能來,這樣狀元之位還能搏一搏,有的心情卻十分鬱悶,諸如欒午等人,都是十分惋惜。
宋珍兒得知此事,還派人給顧子陸送了信來安慰他,不過顧子陸看了一眼,便把信扔進了箱子裡。
三年就三年吧,反正不耽誤自己六元及第,畢竟不參加考試,就沒有排名,不是嗎?
竹枝先生醒來的時間,正好快放榜的日子。
“竹枝先生醒來的時間剛剛好。”
蘇文嫿笑道:“明兒就放榜了,先生正好一起去看。”
骨折的地方已經包紮好了,最近幾日的藥都是灌下去的,整個人已經大好了,按照張禦醫說的,餘下的養著就好。
竹枝先生徹底無語。
顧子陸都沒參加考試,放榜,去看誰?
看空氣嗎?
竹枝先生挺無語,但看大家都神情自若,尤其顧子陸也興致盎然,竹枝先生隻能徹底閉嘴。
算了,去就去吧。
就當是去給孩子們散心了。
放榜那天,皇榜下圍滿了人。
不管是參加考試的舉子,還是未參加考試的路人,紛紛擁擠到榜下,大家都想瞧一眼,第一到底是不是顧子陸。
甚至還有幾個路人悠哉悠哉的走過來,嘴裡念叨著:“不用看,顧子陸一定是頭名。”
“嗬,頭名?顧子陸都沒去參加殿試,上哪裡來的頭名?”
不少人低聲譏笑,果然還是有人並不知道此事的,於是,引得不少不知情的人一臉震驚。
“為什麼沒去參加?拿了五個第一了,就差最後一個,為什麼就不去了?”
殿試都不去了,這顧子陸是不是有些太猖狂了?
不少人心裡生出埋怨,甚至不少押注賭顧子陸贏得頭名的人,現在心裡都已經罵開了。
什麼人啊,殿試竟然不來?
見有人真的不知道,便有路人開始科普,大家這才知道,顧子陸的生父沒了。
“侯府老爺沒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也沒聽說,光念叨著這個陸哥兒六元及第,我還想著有生之年,也能碰見一會這等稀罕事,誰想,沒了!”
不少人臉上滿是哀歎,那表情比自己不能去殿試都要感慨,都要委屈。
畢竟,整個京城的人都滿心期待,還以為這次一定妥了,六元及第的文曲星終於下凡,可又碰見這種事,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嘀咕。
“什麼時候死不好,偏得這個時候死?”
“這永安侯府,真是扯後腿……”
大家都覺得永安侯府真的太扯後腿了。
正說著話,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是顧將軍,顧將軍來了!”
“嘩!”
人群嘩然。
“噓……”
一道噓聲,眾人安靜下來,扭頭果然看到了坐在馬車上的顧子陸,還有騎著高頭大馬,一身武館袍子的顧子軒。
兩個兄弟皆穿著孝服,這身衣服也不斷提醒眾人,他們到底還是永安侯府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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