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嫿思索到最後,抬頭道:“冰槐,去吧軒哥兒和陸哥兒叫來。”
一聽要叫人,冰槐麵露不快,老夫人也不是個好東西,這是逼著蘇文嫿把兩個孩子送回去,如此臭不要臉,姑娘怎麼還同意了?
冰槐心裡不願意,蘇文嫿使了個眼色,她也隻能扭頭去叫人。
隻是來的路上不免又開始叨叨:“依著我就不來叫二位哥兒,拿著死人做文章,還算是人嗎,太不要臉了!”
冰槐咬牙罵老夫人,然而顧子軒和顧子陸隻是彼此對視一眼,並未出聲回答。
很快到了廳堂,孫媛一看到兩個孩子,便心裡一陣突突,下意識避開視線,彎腰行禮。
怎麼形容呢,都是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物,而且能看出來都被蘇文嫿教育的很好,比起侯府裡那些孩子,這兩個孩子簡直就是人中龍鳳一般的存在。
顧子軒一身殺氣,顧子陸一身淩冽寒意,孫媛心下驚懼,不敢再抬頭直視,她隻想著,這邊是天生貴胄骨子裡帶的氣勢吧?
可比他們老子顧信琅,有氣質的多。
心裡一番比較,孫媛也不再開口,隻等著蘇文嫿說話,再說,這裡也沒她開口的份兒。
蘇文嫿指著孫媛:“這邊是你們夫妻最後抬進門的小妾,雖然進門最晚,但出力最多,你們倆不得對她使臉色。”
顧子軒微微蹙眉,冷冷掃了一眼孫媛,但還是同弟弟一起點頭,無比聽話道:“是,母親。”
頭頂上的威嚇瞬間減輕不少,孫媛終於鬆了一口氣。
早就聽說顧子軒是個紈絝,尤其不聽話,早年還鬨事非要迎娶一個青樓女子,孫媛沒見過人,但直覺認為這個人一定很不好相處,也很不好說話,但誰想竟然如此聽蘇文嫿的。
孫媛心生欣喜,覺得自己求對了人,果然不該想著先來找兩個哥兒,應該先來找蘇文嫿才對。
“你們父親的棺槨還未下葬,她尋你們過去商議後事,至於去不去,你們兄弟二人自行決定吧。”
蘇文嫿還是那樣,你們自己說了算,對此顧子軒和顧子陸都已經習慣,隻孫媛驚訝抬眸,心道這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怎麼就得他們自己商議了,萬一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孫媛心中懊悔,早知道還不如直接尋兩個哥兒商量呢!
心煩意亂的時候,顧子陸開口道:“人死為大,現在大哥回來了,我也考完殿試,自然應去。”
顧子軒冷哼一聲,也算是同意了,孫媛心中無比開心,扭頭叩謝了蘇文嫿,又說了會兒話,這才起身告辭。
三個人一同走的,蘇文嫿盯著孫媛的背影,心道顧信琅最後抬進來的這個妾還是不錯的,算是他後宅裡,最有能力,且沒什麼歪心思的小妾了。
至於後麵的事情,那都跟她沒關係,隻可惜的是顧信琅死了,害的顧子軒、顧隨玉和顧子陸都要服喪,就算是考上了六元及第也不能當官,隨玉可能也得等等才能嫁,而且這一耽擱便都是三年。
唉,你說說顧信琅這個人,活著禍害自己,死了禍害兒女,真是……讓人膈應。
蘇文嫿揉著眉心,冰槐見狀過來給她捏頭,力道正合適,捏的十分酸爽。
“姑娘,我看顧大人就是個喪門星,軒哥兒救駕有功,再往上升指定就是封侯的,結果他死了,好了,服喪三年,說不定連爵位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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