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奎剛剛翻開文件,就看到兩個熟悉的字眼。
“陳晨……?”
他立刻回頭尋找孫長興和張明瑞。
可是這倆像是會土遁術一樣,早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助理提前了解了所有情況。
無論如何,強行帶走人有錯在先。
他建議道:“您看是不是讓企業局先去道個歉,然後整個案子重啟一下?”
“就算這個陳晨真的有貢獻,最後罰個款走個程序。”
“息事寧人算了。”
秘書覺得自己考慮的很周到。
說完就在等待領導的認可。
可謝東奎眼砸麼著嘴皮子:“罰什麼款?”
“可是他們的違法事實很清楚……”助理弱弱的看向報告。
“就這啊?”
謝東奎拍拍手李的報告。
然後將助理帶來的報告和孫長興帶來的報告合為一遝。
“你兩份一起看,這哪裡是什麼案情記錄,這分明是我國超材料塗層技術的發展史。”
……
“還是你小子機靈,慢一步我們都要遭埋怨。”
走出大門的孫長興長舒一口氣。
張明瑞也有些小得意:“我看臉色有一手的。”
“問題不大,雖然啟光和陳晨是有點小瑕疵,但是謝主任是帥才,心裡有數的。”
孫長興不在乎啟光的小瑕疵。
剛才謝主任已經紅口白牙的答應了。
一麵是整個產業,一麵是臨海的牢騷,他分得清大小王。
“你下去給陳晨打個招呼,能給的我們都給了,讓他彆有包袱,好好乾。”
張明瑞抬起頭思慮片刻。
那天在審訊室。
臨海市局的人使出渾身解數,陳晨跟沒事人一樣。
鍋都不夠他甩的。
他能是那有包袱的人嗎?
“包袱他是有不了一點,但是我在想,這個事很蹊蹺。”
“怎麼說?”
“就是啟光被處理這個事兒。”
孫長興掏出一根煙,自己點燃,張明瑞伸手去要,又被打了一巴掌。
於是隻能不情願的講述自己的猜測。
“您想,陳晨是多雞賊的人啊?”
“當時雙尾蠍在天上嗷嗷飛,軍區都不知道,還以為雷達上的信號是什麼鳥。”
“按理說,賣車衣不應該被發現啊。”
孫長興突然來了興趣,掏出了一根煙遞給張明瑞:“你意思是他有樹敵?”
“我反正是這麼揣測的,商界可亂了,陳晨這麼優秀,保不齊的。”
張明瑞之所以說著這番話,是因為他親身經曆了那天的審訊。
主審的三個人有兩個著急忙慌的,隻想把案子半死。
隻有商務局的人還溫和一點。
照理說不是刑事案件,程序不用走的那麼急吧。
孫長興也聽進去了。
人越優秀,嫉妒的人也越多。
尤其是在市場化基本成熟的時候,市場份額都已經固化了。
有企業稍微搞出點成果,就會有資本實力來砸錢。
如果創始人堅持基建不賣,各種臟招就會隨之而來。
設身處地的想想,陳晨也不容易,機要兼顧研發,又要兼顧管理,還要防止盤外招。
今天他們敢打小報告,明天他們就敢打人。
許久之後。
孫長興踩滅煙屁股,決心給陳晨撐把傘。
“等書麵批文下來,你搞一塊【軍民融合示範企業】的匾給陳晨送去。”
“大張旗鼓的去,敲鑼打鼓,越熱鬨越好。”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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